“靠,怎么是他!”申屠逸翻了个白眼:“我看这小子最不爽了。” “为什么?”约瑟夫看了一眼施然,问他。 “这小子竟然一米八七,比我高六公分。”不得不说高是有高的好处,叶翊珩就跟行走的衣架子似的,特别板正。 “啊?”施然撇了撇嘴:“就为这么个事儿?” “当然不止了。”申屠逸说:“你问问约瑟夫,这小子前面都干了什么,先前那南台湾的工程竞标,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愣是一口汤都不给别人留,哪有像他这么做生意的,真是不怕得罪人。”他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本想借着这个项目,在A市扎根,现在看来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 施然听着他和约瑟夫逐渐聊上工作,就不再插话,只吃着薯片喝着啤酒,一瓶接着一瓶,直到她困的迷迷瞪瞪的,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这才起身回房间睡觉。 这一晚,她做了那个噩梦。 梦里的场景,教学楼,绿茵操场,实验楼……她都无比熟悉。 夏季的炎热,在这梦中都格外真实。 她抱着课本走在实验室的楼下,什么东西飞速的坠落在她眼前,然后血肉模糊。 哦……是她的弟弟施彦。 地上躺着的少年,眼球几乎爆裂,身上的白色校服很快被血染的通红。可是他在笑,他觉得解脱了。 周遭一片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只有施然愣愣的站在那里像僵住了。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于是她也大声尖叫着,叫着他的名字,她甚至冲上去想要从那滩血泊里捞起他来,她想抱抱他。 是不是因为自己快要高考,疏忽了他的心理问题,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该早点发现的…… 是谁在拦腰抱住她?施然疯狂的想要挣脱,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了。 “小彦,小彦在哪里?”施然醒过来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妈妈呢?”她慌乱的下地,走在医院的长廊上,竟然空无一人。 黑……好黑…… 她好害怕,可是没有人陪着她。爸爸、妈妈、弟弟……没人能陪着她…… 她疯了似的在走廊里呐喊,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啊!”施然猛的惊醒,她坐起身来,摸着狂跳的心脏,额头上都是冷汗。 她翻身下地冲进了卫生间一阵狂呕。 清晨7:30,申屠逸从楼上下来,看见餐桌前的施然露出的诧异的表情。他正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难得啊,这么早。” “你也不晚啊。”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咬着包子。 申屠在她对面坐下来,照例看着财经新闻,顺便对付早餐:“脸色这么难看,昨晚上梦见鬼啦?”他不经意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抹着果酱。 “我梦见你了。”施然笑骂:“哦,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后天,就是林、贺两家婚礼了吧?” “是。”申屠逸点了点头:“家里订了一桌,不过家里亲戚来的不多,昨天你也见过几位了。” 他平时很忙,跟施然也没太多时间细说,趁着早餐时间,他嘱咐了几句:“哦,对了,昨天你那后妈给你寄东西了,在客厅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