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眯了眯眼,盯着他,很有些不祥的预感。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对着申屠逸,大多时候她是敢怒不敢言的,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她是不会拒绝的:“你有话不妨直说。” “这件事之后再谈吧。”申屠逸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待会儿的慈善晚宴你做好心理准备,恐怕会有不少你熟稔的人或者是打过照面儿的旧人。”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刺啦一声点燃,烟雾就在车内弥漫起来。 “咳咳……”施然捂了捂鼻腔,露出诧异的神色:“合着你是预备着揭我的伤疤成全你自己了?”其实申屠逸说出这番话她从心里来说并不意外。毕竟他一向是个严谨的人,五年前他既然敢和她有往来,一定是将她的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的了,他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单单以女朋友的身份陪同他出席几场宴会就能每个月得到一百万美金的酬劳吗?申屠逸不是傻子,施然也不是。 明面上,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她没提过,他也没问过。申屠逸比她年长几岁,几次和她谈到毕业以后的发展规划,施然也只是表示不想回国发展。每每到这样敏感的话头,他总会自然的将话题转移,并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诚然,知人善用。申屠知道总有一天,她也许可以真的帮助到他。 例如现在:申屠集团一直想要作为外资企业入驻A市,但是多有掣肘。A市作为国内的政治中心,这里政商关系复杂,牵扯甚广,一时半会儿很难打开局面。这些复杂错乱的关系,申屠逸没办法深入了解,可是18岁以前施然一直置身其中,没有人会比她对自己更有助益了。 “别想多了,没人逼你干什么。”申屠淡淡的说道。申屠集团入驻A市是首选,但是如果实施起来成本过高,他可以退而求其次选择Z市或者S市,就好比施然的老同学,贺泽深家里的公司,总部从A市迁到Z市,发展反而更加迅猛,虽说这局面离不开他未婚妻林家的帮衬,但是不得不认可,Z市的商业环境更为自然和舒适。 “和我回趟家吧,以未婚妻的身份。”这才是他让她回国的主要目的。他撩了一下窗帘,二环里堵得不像样子,真是糟心,他猛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来,看着震惊不已的施然笑了:“慌什么,又不是真的。” 烟雾越来越重,施然靠在离他最远的角落,抬手扇开弥漫的白烟:“你希望我怎么做?”她当然知道不是真的。还记得有一次在华盛顿陪他应酬,喝多了酒,她人刚刷卡进了酒店房门就没了知觉。哪知道一觉醒来,她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的,什么‘剧情’都没发生。申屠逸宁可蜷在卧室外的客厅沙发上凑合了一宿,都不愿意和她同床共枕!他对她,是没有半点兴趣的。 “应付一下就行。” “嗯……”施然将信将疑,问:“怎么应付?” 申屠看了她一会儿,问:“你觉得呢?”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要是伯母真的着急抱孙子让咱俩立刻结婚呢?” “应该……不会吧。”申屠逸心虚的错开眼。母亲是个极其看着家庭的人,她是不会看重于申屠家没有实质的助益的女人做儿媳妇的,施然……她是不会喜欢的。 接下来车内寂静的出奇。 申屠逸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的将烟掐了。 好在这时已经到达目的地,车子稳稳的停住了,他率先下车说:“走吧,挑一身儿晚上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