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铎确实被捆的挺结实的。 龙向帛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人除了一颗头之外,整个身体几乎全都被缠上了黑色的绳子。 活像个要被扔进火堆烤的蚕蛹。 当真是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没有。 龙向帛纵容一笑,对于穆铎的处理只字未提,倒是对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比较感兴趣。 他走上前去,轻轻碰了碰。黑色的绳子只有小指粗细,摸上去微微泛着冷意,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材质,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 墨兰点了点头,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段剩余的黑绳,顺手扔给了龙向帛, “我们自己自制的,又软又轻,但是耐火耐割,只要绑上,基本挣脱不了。” “确实不错。” 龙向帛在手里掂了掂,眼中露出一抹赞许的光。 墨兰看了他一眼,调皮的碰了碰他的肩膀,挑眉问道, “龙爷,需要赞助吗?” 穆铎这会儿已经被两个人抬着,往外面走去。 “龙鳞”的后援部队已经到达了现场,有专业的运输车,一行人正打算将人弄到那上面。 龙向帛伸手将墨兰护到一旁,顺势弯腰,唇瓣蹭着她的耳廓说道, “好啊,就是不知道墨小姐,打算给我开什么价钱?” 墨兰撅着嘴巴格外“认真”的想了想,挂了一脸明晃晃的“奸商”模样, “一米一万,行吗?” 龙向帛故作烦恼的叹了口气,扳着她的下巴将人转过来,唇瓣触碰在一起,哑声回答, “行,命都给你。” 墨兰微微一怔,猝不及防的感受到浓烈的爱意贯穿胸口。 像是陈年的酒直接灌入喉咙,火辣热烈的酥麻感迅速就传遍了全身。 让人招架不住,又上头的要命! 十分钟之后 两方人马齐心协力,将现场全部清理完毕。 所有的证据也都被一一收好,无一遗漏。 而覃绘早在察觉到龙向帛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提前离开了现场。 这会儿依旧隐匿在角落中,透过那扇小窗的边角处,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颇为欣慰的勾了勾唇角。 无论如何,此刻看上去,小姐是真的在幸福着。 视线随后又落在那个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虽然已经经过特殊处理,但仍旧面目全非的男人... 覃绘眼底一暗,眼前忽然浮现出覃卓的那张脸来。 时至今日她也并不确定,宋玺对于她弟弟的死究竟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但终归,一定是做过推波助澜的事情。 覃卓毕竟曾经是宋家“暗门处”的一员,于这一点上来说,不管宋玺有什么样的难处,他依旧难逃罪责! 至少,宋玺一定是知道覃卓的存在,并且,从没有想过要救他于水火! 所以对于覃绘来说,宋玺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在她的眼里,其实是“罪有应得”的! 甚至连那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宋小姐...都同样值得被怀疑。 覃绘不会,也没办法相信她! 原本暗淡的房间此刻忽然打开了所有的照明。 覃绘看到墨兰和龙向帛走进了停放宋玺的这间房间。 墨兰站在那张金属床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但下一秒钟视线忽然往窗外看去,并且瞬间... 就落到了覃绘所藏匿的那个位置。 她的神色是那样的深沉而落拓,即便没有开口,也非常明确的表达出了内心的想法。 覃绘只在一瞬间就懂得,墨兰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太过执着于内心的仇恨,往前走,别轻易回头。 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值得被收藏起来的,即便是仇恨,也一样有被珍藏的价值。 那份价值并非在于仇恨所带来的情绪价值有多么的真切,也无关于这份仇恨会带来多大的行动力和催化作用。 而是这份仇恨,让我们终于变得落地,并且真实。 真正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拼尽全力去追赶制造这份仇恨的始作俑者。 目标清晰,虽然道阻且长。 就像是墨兰这样,内心坚定着不可能妥协的底线,将仇恨放置在心底,提取其中的力量,成为她奔赴自己生活的催化剂。 只在短短几年的时间中,便实现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