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贺老太觉得贺聪明是傻子,是贺家的累赘,如今却连是连贺聪明画过的一张废纸都要当宝似的收起来。 她在心里琢磨,孙子的第一幅画就卖了五百块,她手上的这一堆,才卖一千块,简直不要太划算。 谢臻臻看着贺家老太手上的画,又看向她的一双眼,原本应该是慈爱的双眼充满了贪婪。 她几乎哑然失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刚才她的的确确是夸赞了贺聪明,也觉得贺聪明画得好,但,仅此而已。她也可以主动出一些钱,买走贺聪明的一幅画,但决不是在这种被人强卖还一副恩赐的表情。 她直起腰,眼中露出讥讽的神色来。 贺家老太浑然不觉,托着那沓画,还要企图游说,林樾过来了。 林樾一过来,就亲密地挽着谢臻臻的手,对贺家老太说:“我之所以买走聪明的第一福画,是对聪明的鼓励。聪明虽然有天赋,但还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她之前知道贺老太愚昧,眼里没有两个孙子孙女,但没想到竟然一心钻到钱眼里去了。 金子也走过来,顶着一头红毛,附和道:“林掌柜说得没错。虽然聪明小朋友已经算是他同龄人的佼佼者,但笔触还十分稚嫩,卖不了多少钱的。”一千块,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贺家老太看着金子的一头红毛,明显的不相信:“小伙子,你是不是在诓我年纪大,不懂行情?今天直播的时候,有个人不停地夸赞聪明,说聪明将来出名了,他练习的画稿肯定值钱。我将价钱压得那么便宜的给你们,将来你们转手,就能卖到成千上万一张呢。成千上万一张,都还是我说低了的。” “直播,阿姨一直都在直播吗?”林樾看着贺老太,眼神有些许冷意。 贺老太这才想起自己失言了,但她理直气壮:“聪明是我的孙子,他现在的监护人是我,只要我没虐待他,不犯法,我直播是可以的吧。” 这贺老太,脑子还挺灵活,懂得用他们之前的话语来反驳他们。 张浩天说:“阿姨,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能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过度消费,否则时间一长,人们就会不买账的。” 什么过度消费,贺老太不懂。 她张口就说:“我也不要你们来帮我孙子直播了,我自己来。还有,你们第一次直播的时候,不是有人打赏了吗?你们把那些钱拿出来给我。” 第一次直播打赏的人,都是他们民宿的人。如果没有林樾发现贺聪明的绘画天分,又怎么知道能利用直播赚钱?这过河拆桥的事,贺老太怎么好意思做得出来? 林樾还真是不想纵容她:“那些直播的钱,已经用来相抵我给聪明买绘画工具的钱了,甚至还不够,倘若你不信,可以到文具店去问这些绘画工具的价钱。” 谢臻臻双手抱臂,看着贺老太:“这世道可真是,世风日下,白眼狼尤其的多。” 张浩天却觉得,谢臻臻这句话是指桑骂槐。 贺老太抱着贺聪明的那沓画,尽管她脸皮再厚,也省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但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是以她犟着一张脸,嘴里反复地说:“那我不要你们来帮我孙子直播了,我自己来。” 她就不信,不就是直播,一样的人,换了台手机,还真不一样了?儿子不是说了,他不过才直播一会,就有人打赏了呢。 朱锐和戚星嘀咕:“以前我就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还不信,今天还真是。” 戚星横了他一眼:“刁民哪里都有,只不过恰好在这里遇上了。”他说完,又回过头去看贺聪明画的画。 贺聪明的确有几分天赋,手中画笔似游龙,笔下人物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以及穷凶极恶的神情。 戚星眯起双眼。 有意思。 张浩天收了手机支架,和林樾说:“我们还是走吧。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感恩的。”反正他现在已经有黄阿姨这棵摇钱树了,一个正常的人来配合他带货,比起直播贺聪明画画更有前途。说白了,有才华的画家何其多,像贺聪明这样的,也就是靠着缺陷才吸引人的眼球。要不是林樾,他丝毫不会理会贺聪明的。 林樾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