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往往是一笔勾销,就算是血海深仇也是如此。 但从李泰近来的表现来看,人已经被得罪死了,否则不会在杜璟“死后”,一个劲儿的狠踩。李泰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去找陛下,这事肯定没缓儿。 “见陛下?没问题,明早我就去。” 瞧杜璟大咧咧的应了下来,丝毫没往心里去,转身就要往里面走,乔轨又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是,杜璟也是皇子,自幼多历苦难,又为国家履立战功,陛下肯定会多几分怜惜,比之其他皇子要更看重一些。 可那也比不过李泰,贞观二年,年纪九岁的李泰,封地便多达二十二州,与之同封的李恪,却只有区区的八州。 现在,李泰是雍州牧,京兆地区的最高长官,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军事,余官如故。 他与太子之间的距离,就差一顶帽子而已。陛下对李泰的偏爱,朝野皆知。不管皇家,还是世家,嫡庶都是有别的,就算庶子的功再大,也比不过嫡子。 所以,乔轨得提醒杜璟,面圣的时候,只说自己的事。千万不要攀扯李泰,圣人最忌讳的,就是兄弟手足之间计较。别看人家嫡子弄得热闹,庶子掺和进去是绝对不行的。 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乔轨,杜璟笑道:“文度将军,今儿的话着实是密,看得出来你心情不错啊!” “不过,我改主意,九成宫不急,我要先去东宫!” 乔轨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皱纹问道:“去东宫干嘛啊?” 太子要是能治住魏王,还用受那窝囊气呢? 可杜璟并没有跟乔轨解释,径直的走到后面,吩咐亲兵打水洗漱,把他的朱袍、银鱼袋也一道拿过来。 换完了衣服,杜璟回到中堂,整理腰带的同时,对乔轨言道:“从今天开始,凡是与京兆府有关的公事,一律押后。没有本将的手令,一个人都不准移交。” 恩?这不是主动找事吗?谁不知道楚恒就是个摆设,后面可是魏王啊!这时候,找陛下,才是最稳妥的啊! 乔轨这刚要开口劝解,杜璟就抬手制止了他,不容质疑的命令道:“这是命令,执行吧!”,话毕,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眼见的杜璟的背影,乔轨倒是被气乐了:“还真是他的儿子,天生的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