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国发现,最近似乎被有意无意地针对了。 比如说,单位里的脏活累活,总是会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又比如说,安保科开会,科长总是会提及有些人摸奸耍滑,偷懒成性,说着说着,忽然喊了一声:“陆永国,说的就是你。 等下班后,写份检讨交上来。” “明明陆永国同志在单位里干的活最多,而且经常巡逻,连上夜班也是,要说单位里最不摸奸耍滑的才是陆永国同志才是。” 有同事看不下去了,帮陆永国说话。 却挨了领导一个眼刀。 “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 你什么都知道,要不要这个位置你来坐好了? 你帮着陆永国说话,那说明你也是这种偷奸的人,你也一样,下班后,交份儿检讨上来。” “你这是……” 同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永国拉住了。 “是我一个人的事,跟张志荣同志没有关系,检讨我下周一交上来。”他道。 领导听到这个话,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周六,会开完了陆永国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了。 “这科长是疯了吗?”方才为他出头的张志荣抱怨道。“怎么张嘴就乱咬人?” “嗨,你懂什么?”一旁另一个同志刘跃进道。 “这个呀,还是要怪我们陆永国同志自己,有福不知道享。” “这话怎么说?” 刘跃进一句话引了大家的兴趣,纷纷朝着他看去。 刘跃进左右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道。 “你们看不出来吗?人家林主任有意招陆同志当乘龙快婿,谁知道陆同志骨头硬,非是不点头。 谁不知林月芳是林主任的眼珠子? 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我那天也是值夜班刚巧听到林主任找咱们科长谈话,说咱们科有个叫陆永国的,反骨重,不利于团结,要科长好好管管。”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同事们纷纷看向一旁收拾东西的陆永国。 “陆同志,这我得说说你,这种好事儿你得积极点,不然别怪别人急眼。” “就是,就是,我咋遇不上呢?” 同事们纷纷打趣,陆永国却只管收拾东西,薄唇抿着,一言不发。 只有和他关系最好的张志荣为他打抱不平:“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公报私仇啊。” “害,林主任就这样。” “谁不知道他呀,工作能力强但是心眼小。” “尤其是在他女儿的事情上。” 说着说着,他们一致认为,陆永国这回是遇见大麻烦了。 陆永国也只是听着,一言不发。 东西收拾好了,他一把背在了肩上,就出了宿舍。 等他一走,就有人朝着他的方向挤眉弄眼。 “你猜他接下来怎么办?”有人撞了一下旁边人的肩膀,略带戏谑的语气问道。 “什么怎么办?”那人却是笑了一声。 “我看呐,迟早得屈服。” “俗话都说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人林同志家庭好,人长得好,搁谁谁不心动? 我看呐,他说不定早就动摇了,只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 看着吧,迟早得踹了家里那位,回头找上林姑娘。” ………… 陆永国在坐上了最后一班大巴车,到了镇上,又走了很远很远的山路,才终于到了大坪村。 安安知道爸爸今天会回来,所以早早地就在村口等着了。 她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坐得板板整整。 “爸爸……” 她看到了陆永国立刻就站了起来。 支棱着小胖腿,几步朝着陆永国跑了上去。 陆永国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 “在家里有没有乖啊?”他一只手将安安架在肩膀上,一边走一边问。 安安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见她点头,陆永国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糖果从兜里拿出来。 看见糖果,安安立刻眼睛放光。 她伸出两只小胖手,捧着爸爸的脑袋,“吧唧”亲了一口。 顿时间,扫空了陆永国心中所有的阴霾。 绉雅倩在家里,透过窗子看见了丈夫便迎了上去。 “回来了。”她唤他。 又看了看丈夫肩上的女儿,皱了皱眉。 “安安,下来自己走,爸爸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