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吹台西北的某处隐蔽木屋。 元吉和龚右一前一后,刚刚踏过一段青石台阶,走在前面的元吉突然顿了顿。 寒风冷冽吹起他们的衣角。 “龚兄,我对你有愧,李叔晏也是我的朋友,我只能……” 元吉痛苦地低下头,沉声说道。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龚右神色如常,他心中早已有了某种猜想。 元吉愣神,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犹豫不决了,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写在了你的脸上。”龚右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拔出佩剑,锋芒所指并不是元吉,而是元吉身后的三道身影。 “我们又见面了!”龚右冷声说道。 元吉再次回过头,陈庆文、韩彦朴、杨万里三人不知在何时就已经出现了。 “我应该叫你撤离拔还是陈庆文,亦或是那苏浩?”龚右说道。 陈庆文摇了摇头,说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从泗州一路追着我,还能追到开封来,想必你家主人已经恨我恨得入骨了吧。” “是的,你杀了他的儿子,他不会放过你。”龚右说道。 “嗯,他儿子是该死。” 陈庆文对元吉说道:“你可以进木屋了,然后和李叔晏一起离开这里吧。” 元吉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龚右一眼,低声说道:“抱歉了。” 陈庆文见元吉进去木屋,说道:“可以动手了!” 然而,出乎陈庆文意料的是,龚右非但不惧,反而阴涔涔的笑了起来。 “你真当我会毫无防备的独自一人过来吗?” 话音刚落,龚右身后也是出现了三道身影。 “龚都头,我们来保护你!” 说话之人正是田沫。 “鸟厮你竟还敢见你韩爷爷?!”韩彦朴见到田沫,当即断喝道。 他一眼便认出那日在黄河边上,正是此人下令放箭将他们逼到绝境,要不是陈庆文突然出现救了他们,不然都要死在那里。 所以当田沫出现的时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田沫冷哼一声,不屑道:“一个蛮夫,满嘴喷粪!” “你!”韩彦朴暴怒,径直冲了过去。 田沫也不含糊,当即与另外一名士卒拔刀上前。 以一敌二,韩彦朴自然是不惧,只是一时间也在田沫身上讨不得好处。 “你这鸟厮,手劲还不小!”韩彦朴惊讶道。 田沫虽无韩彦朴体格大,但也比一般人强悍,一柄大刀在他手中宛如毒蛇,每次都从刁钻的角度袭击韩彦朴。 “你这蛮子竟然差点把我的宝刀砍卷刃,好家伙,我今天就拿你的头当夜壶!”田沫骂道。 而在另一边,杨万里也是同一名士卒交战起来。 “陈庆文,你的两个兄弟都被缠住了,那接下来的我,你该如何应对?” 龚右语气愈发冰冷,在他眼中纵使陈庆文狡诈多端,但终究是一个二十岁的书生而已。 所以面对面的一对一,龚右有必杀的把握! “你先问问我手中的剑吧!” 陈庆文率先出手,朝着龚右刺去。 “哼!找死!”龚右眼中杀意更盛,举剑迎击。 很快,双方开始陷入胶着。 陈庆文凭借灵活的移动躲避着龚右的攻击,不多时他便真正发现了自己与龚右之间的差距。 他终究还是年轻了。 陈庆文处于下风,杨万里勉强平手,唯一能打破僵局的便是韩彦朴。 只要韩彦朴能迅速制服田沫二人,龚右也就是必死无疑。 在一道道铮鸣声中,木屋中逐渐走出两人。 李叔晏见状,问道:“元兄,若是你,你会帮谁?” 这话直接问住了元吉。 一方面,龚右与元吉同为金人;另一方面,陈庆文此行是要救赵宋。 两种不同的“义”摆在他的面前,令他难以抉择。 元吉脸色难堪,说道:“你、我还是离开此地吧……” 李叔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你的处境,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选择陈庆文救国救民的大义,元兄,你还是太犹豫了……” 元吉愣了愣,李叔晏与龚右都说了同样的话。 莫非自己果真犹豫不决? 还来不及细想,李叔晏眼神微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