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 “秋雨柔情多几许……” 黄廷佑于大厅之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上阙刚刚吟诵完,在座的众多文人仿佛眼神中闪过刀光剑影,且正好与江面上的祸事相得益彰,此情此景乃是良配。 而当他吟到“秋雨柔情多几许”的时候,目光情不自禁地往身后的绝美女子看去,眼底尽显贪婪之色。 大家本以为黄廷佑要借以抒怀,感慨世事难料,然而画风一转,特别是“雨柔”二字,分明意指那弹琴的花魁。 竹雨柔虽是烟雨楼的花魁,但众人皆知其被兄长竹青锋保护极好,平日从不抛头露面,仅是中秋、春节这种热闹节日才偶有出现抚琴奏乐。 而竹雨柔一手琴曲可谓奏得出神入化,据闻礼部尚书曾亲自求见只为一睹芳容,结果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所以,当竹雨柔出现时,尽管用纱巾遮掩,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恬静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黄廷佑仅是与那双秋水般的美眸对视一瞬,竟是短暂失神,直到对方将不满情绪蕴在琴声中传到他耳中时,才悻悻收回目光。 他轻轻咳嗽一声,以掩饰方才尴尬,接着将自己的诗词收尾。 “一入芳华,满城艳羡。情归佳人怀。” 言毕,琴歇。 好半晌之后,众人方才叹了口气,“好词啊”、“黄兄大才也”、“伽蓝诗会当是第一”这类称赞的话语此起彼伏。 在这样的气氛里,自诩文人雅士之人似乎已对江水之祸事抛之脑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心想,那黄廷佑与竹雨柔站在一起可谓是郎才女貌,绝配也。 黄廷佑故作谦虚地朝着众人作揖,此时的他意气风发,自以为将会从诸多追求者当中脱颖而出,凭此诗词彻底俘获竹雨柔的芳心。 他望向江面,船只上的人影交错重叠,已然认为大势已定,李仲永等人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佳人在怀且未来可期。 黄廷佑意气风发,拔出护卫腰间长剑,直指长江。 然而,正当他想要再次抒怀,表白竹雨柔之时,一道怒声从江心翻涌而来。 “大江东去,浪淘尽……” 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猛然受到召唤那般,齐刷刷地朝着江面望去。 只见船头之上,一名青年长发飘扬,负手而立,加之旁边插着长剑作衬,透着一股不可一世之豪气,在他的身后则是刀光剑影,凶险异常。 黄廷佑隐约听闻身后女子轻声道了声“灯火阑珊处”后,方才胸中的意气风发顿时消去大半,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升起。 随后,琴音再次响起,而且愈发澎湃。 这一刻,气氛仿佛真正达到了高潮。 …… 船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现了或深或浅的伤口。 这些水寇极为难缠,若论其真正的战斗力,李仲永手下的这些禁军皆有以一敌二之能。 但他们潜入水中伺机偷袭,一刀没有落到实处便再次回到水里,此消彼长之下船上众人迟早要被活活拖死。 在李仲永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官兵们打起精神,一有动静就直接挥刀砍去。 “他们身上绑有绳子!” “有机会就砍了绳子,他们会被浪冲走!” “是!” 话音未落,只听得前方又是一伙水寇顺流而下。 “水虫,怎地几个肉票吃不下了?” 水虫把脑袋露出水面,大骂一句:“扯犊子,不过是练家子,俺一点一点给他们开腚!” “别墨迹了,咱们现在人多,赶紧干完拿钱!”花蛇吆喝道。 随后他一声令下,三、四十名水寇陆陆续续跳到船上。 后方的船只,李仲永与剩下三名手下战斗力不俗,而韩彦朴仗着高大,也能与这些水寇拼杀一阵,然而陈庆文、王鸿、杨万里倒是成了我方最薄弱的突破口。 水寇们逐渐也是发觉这个道理,皆是往陈庆文这边靠拢。 李仲永当即暴喝道:“韩小儿莫要辱了韩将军名头折在这水寇手中!” “哼,这时候别拿俺爹名头压我!”韩彦朴呵斥道,盛怒之下,挥剑竟是将一个水寇的刀刃硬生生劈断。 他斩了面前的水寇,紧接着又来一个。 “鳖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