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你二爷呢?”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厢房,王熙凤忽然皱着眉头说道。 犹豫了一下,平儿还是在那双犀利的目光逼迫下低声道:“老太太回了荣庆堂后,二爷他就不见了,听兴儿说,是觉得席上被大老爷说了两句,心里不痛快,出去喝酒了。” 王熙凤顿时冷笑连连,咬着牙说道:“心里不痛快还想着去找野女人,若是痛快了,还不得把人领进门,再休了我这个黄脸婆?” 平儿顿时不知该如何说了,若是向着王熙凤,那必然要说贾琏的坏话。 而若是替这位二爷多说一句话,那怕是更会惹来麻烦事。 “早晚要喝死在哪个骚蹄子的肚皮上!” 随口又骂了一句,抬起脚使唤平儿擦干了脚上的水渍,王熙凤一骨碌坐到床上,刚脱了彩绣短襟,便见贾琏推门而入。 “哟平儿,又给你二奶奶洗脚呢?”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贾琏一脸赔笑地走到床边坐下,主动握住了凤姐儿一双白里透红的小脚揉捏。 这般反常的行为自然是让王熙凤大为警惕,只当是贾琏又偷了谁家的媳妇。 然而她精致秀气的鼻翼抽了抽,却是没有嗅到任何异常的脂粉气,神情这才缓和了许多。 说起来平儿也算是名义上的通房丫鬟,并且偶尔还和王熙凤主仆两人乾坤颠倒互相慰藉,因此她也是任由贾琏捏着脚,毫不在意,只是用手撑着脑袋,斜倚在被褥上冷笑道: “哟,琏二爷这是抽的哪门子风?竟然这么快就喝完了闷酒?” 有求于人,贾琏对于凤姐儿的阴阳怪气也是毫不在意,只是谄笑着一边揉着十根足趾,一边说道:“家里有个美娇娘在,自然是要赶紧回来的。” 王熙凤却是毫不领情,眉眼一挑,继续奚落道:“怎么?莫非是害怕老娘我偷了汉子?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些又脏又臭来者不拒的狐狸精一样?” 听到她这般贬低的话语,贾琏那张笑脸顿时就有些维持不住了,为其按摩的手不知不觉也加重了力气。 吃痛之下的王熙凤一皱眉,神情立刻变得凌厉起来,毫不示弱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面对柳眉倒竖,凤眸含煞的凤姐儿,贾琏习惯性地就软了一头,又因为还想要银子,便又强颜欢笑道:“对对对,外面那些女人,自然是不及你凤姐儿的一根脚趾头的。” 王熙凤轻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一道轻蔑的笑意,这才不再针锋相对。 贾琏见她心情好转,便更加殷勤地为其捶着小腿,同时趁热打铁道:“夫人可有法子予我二百两银子使使?” 闻言,微眯着双眼的王熙凤顿时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心虚的贾琏,玩味道:“难怪,我说琏二爷怎么无事登临你这三宝殿了,原来是没银子去喝花酒了。” 贾琏便笑道:“哪能如此呢,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 王熙凤根本不相信,奇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外面找你那些个烂相好的要银子不就行了?怎么,你琏二爷还能拉不下这个脸?还是说,没有银子,人家连肚皮都不让你趴了?” 迎着那双讥讽意味十足的双眼,贾琏被说的一张脸又青又红,尤其是平儿还在跟前,更觉的面上无光。 他先是挥挥手,示意平儿出去,而后便看着王熙凤红着脸说道:“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你看谁家的老爷为了这点钱都要低声下气?” 越说越气,贾琏只觉得很是憋屈,再看王熙凤那张艳媚的脸,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好颜色来。 王熙凤见贾琏这般,态度更是强硬:“不就二百两银子?贾琏,你倒是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老太太月钱还只有二十两银子呢,你一张口,就要拿走二百两去玩女人!” 被说破了心事,贾琏也是死不承认,冷声道:“你胡吣什么,这二百两银子,是我要拿出去做大事用的,什么玩不玩女人的混账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口无遮拦,又成何体统!” “呵。” 王熙凤一声冷笑,也没同他继续争辩车轱辘废话,只是道:“行,既然不是拿出去玩女人,那你就在家好好待着,等明日,我自会给你取二百两出来。”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