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要的正是贾珍这个反应,他手中动作不停,大耳刮子继续朝着赖升脸上甩去。 啪! 啪! 直打的恶奴口鼻窜血,贾珍的脸色也由黑转红。 赖升是个软骨头,见自己流了血,当即吓得痛哭求饶: “蔷二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霍去病心中一乐,这宁府果然是蛇鼠一窝,连求饶的话都差不多。 这个时候贾琏也赶紧站了出来。 他也不去想这蔷哥儿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了,寻思自己也没得罪他后,便大着胆子拉停了巴掌: “蔷哥儿,好了好了,你也出气了,给我个面子,停手吧。” 啪! 霍去病又一巴掌后,直接将人扔到了地上。 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拱手对着贾琏笑呵呵道:“琏二叔都发话了,小侄焉有不从之理?” 观其前后转变之快,贾琏心头咂舌不已。 霍去病这般姿态,倒不是他对贾琏有多尊敬,左右也只是第一次见面罢了。 而是他想告诉附近的旁观者,他霍去病,并非真的是个目无尊长的狂徒。 在如今的大盛朝,口碑和名声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若是真背上这种骂名,那前途也算是毁了。 余光瞥了一眼,霍去病又道:“琏二叔,非是我仗力行凶,实乃恶奴欺主,不可不训,您说呢?” 在霍去病明亮的目光注视下,贾琏只得干笑着点点头,回应了这个“好侄子”。 见面前叔侄谈笑自若,一旁的贾珍更是怒极,这小畜生这般“前据而后恭”,实在不当人子!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霍去病,不管不顾地对着贾蓉咆哮道:“回去叫人,我今天非要活活打死这个没大没小的畜生东西!” 贾琏一听,瞬间就惊了,同时心中懊恼不已。 早知如此,我何苦来哉,倒不如搂着兴儿好好睡一觉去! 生怕事情闹大,他又连忙拉住了贾珍,看了眼附近人后,压低声音劝道: “珍大哥息怒!想想宫里的大姐儿,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老太太前些日子还叮嘱咱们要老实点,若是影响到了,那……” 这一句大姐儿,瞬间便让贾珍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旁观者,恶狠狠指着的手指终究还是哆哆嗦嗦地放了下来。 对,眼下宫里的事情才是最为紧要的。 若是元春真封了妃,那我贾家则又可鲜花着锦好些年。 这个小畜生,姑且容他再嚣张这一回! 贾珍心里疯狂转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面子上还是始终挂不住,不愿挪动腿脚。 “还不快起来,把轿子安顿好。” “珍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进去吧,不然清倌人都没了。” 见状,贾琏赶紧朝着赖升等人吆喝了一句,又给了贾珍一个台阶,扶着他向那环春阁走去。 贾珍这才面色稍缓,待行至霍去病身旁,一双阴翳短目恶狼般盯着,重重冷哼一声后,方甩袖而走。 霍去病全程淡然处之,注视着贾珍进去环春阁后,亦踏步而入,毫无波动。 贾琏劝住贾珍的话他也知道,贾宝玉的亲姐姐贾元春进宫也有些年头了,如今正是要封妃的紧要关头。 因此便是贾珍,也不敢在这个关头有丝毫造次。 这同样也是霍去病今日的依仗之一。 他料定这贾珍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肆意妄为。 而今日双方不合的事情传出去后,日后贾珍要想再针对他,同样也要有合适的理由,不能胡来。 不然就是凭空给贾家的敌人把柄抓。 不料今日误打误撞的碰见,倒是让我又得了先机。 走在满是诗词歌画的雅致连廊中,霍去病暗暗心道。 只可惜,若非贾珍在外人眼中始终算是他的长辈,那今日索性就连他也一起大嘴巴子抽了! 环春阁外,围观的人群也随之散去,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摇头暗惜,不一而足。 不远处,一辆带着蓬的四人小轿亦在领头的带领下稳稳升起。 夜风荡起帷帘,从中露出一张白璧无瑕的惊鸿侧颜。 片刻后,清泉般的声音随着微风流响:“昔日一门双国公顶天立地,又有贾代善子承父业,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