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山位于杭州城南,背倚西湖,面朝钱塘江,山环水抱,峰峦峻秀。 山下往南二里地,便是几处江岸渡口。 刘光世率本部一将兵马,分驻玉皇山北、东、西三面山巅,形成南向口袋阵,又派遣两部兵马,埋伏在几处江岸渡口。 与玉皇山东面首尾相连的凤凰山,也派遣两个大队锐卒,潜伏在山麓各处,一旦有红巾军经过,立即以烟火传讯示警。 刘光世自领亲兵大队驻扎在玉皇山主峰顶。 傍晚时分,刘光世站在峰顶,远眺南边钱塘江,金黄余晖铺洒江面,滚滚大江如金龙浮游,东奔入海。 “江天远阔,钱塘景色何其壮美!” 面对如此盛景,刘光世胸中涌起万般豪情。 窸窣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宋江站在他身后,躬身行礼道:“禀刘都监,信已送往方毫所部!” 刘光世回身,笑道:“宋大夫和方毫是如何联络的?” 宋江耷拉眉眼,默然不语。 “怎么,不能说?还是不愿说?” 宋江抬起眼皮,勉强笑道:“此前,宋某与方毫有所约定,若有事联络,就把书信送往东城万寿观,找一名何姓挂单道人,由他居中互传。” 刘光世恍然:“是红巾军撤离杭州城时,潜藏下的耳目?” “正是!” 刘光世咋舌道:“由此看来,这杭州城里,不知潜藏多少摩尼教余孽。难怪方毫胆敢铤而走险,暗中倚仗却也不少!” 宋江拱拱手:“刘都监料敌于先,布下天罗地网,任凭方毫处心积虑,到头来也不过为人作嫁。 那二十万贯黄货,他休想取走半分!” 刘光世大笑数声,明知他刻意恭维,心中也难免得意万分。 “此事,还有劳宋大夫多多相助!你我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刘光世意味深长。 宋江看他一眼,“请刘都监放心,宋某一定会遵守约定,取鲁达首级,以表诚意!” 顿了下,他沉声道:“也请刘都监莫要忘记事后承诺!” 刘光世微挑眉梢:“此事过后,你我便是朋友,对待朋友,我一向言出必行!” 宋江黑脸露出一丝笑,心里却颇为不屑。 “对了,我还有一事颇为好奇,你是如何断定,贼军会佯攻西瓦子门,然后从东水门运走黄金?”刘光世好奇道。 宋江道:“此前,宋某与方毫约定,今夜四更,红巾军猛攻西瓦子门,同时,宋某在东水门流民营地制造混乱,趁乱逃出城。 起初,宋某并不知晓藏宝之事,误以为方毫当真好心助我梁山兄弟脱困。 直到无意间获悉有那批黄金存在,才恍然明白,方毫不过是想利用我等做内应,助他顺利运走财宝! 那批黄金价值二十万贯之巨,折算下来,少说也有八百多斤重。 携带如此巨量财宝,一夜时间,方毫等人根本来不及过江,唯有找地方暂时躲藏。 杭州城附近,唯有玉皇山才是最佳藏身之处,退可躲入北面群山腹地,进可南下渡江,我料方毫等人必走玉皇山! 假若有差错,只需在东水门附近安插哨探,密切监视方毫等人行踪,再寻机一网打尽!” 刘光世听得连连点头,抚掌道:“宋大夫韬略过人,不愧为梁山大头领,难怪当年纵横京东两路几无敌手!” 宋江拱手,刚要谦辞两句,又听刘光世道: “宋大夫足智多谋,麾下又有一干勇武能人。 我实在想不通,如此实力,为何会在小小海州,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叔夜?” 霎时间,宋江双目怒睁,黑脸涨红,唇上黑髭微微颤抖。 刘光世笑道:“宋大夫切莫误会,我绝对没有嘲笑之意。 纯属好奇,真心询问,想探究个明白......若宋大夫无意多言,就当我没问过!” 宋江深深吸几口气,才压住心中噬人厉火,低沉声音道:“败军之将,无以言勇,总之是宋江短视无能,方有海州之耻!” 刘光世轻笑两声,“凭借梁山数千兵马,就能辗转数路,过掠十数州县,宋大夫已经算能人了! 以一己之力对抗朝廷,别说梁山,强如方腊,又能如何?” 宋江低垂眼皮,沉默不言。 “你退下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