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文焕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接着说道:“元朝暴虐,非我族类,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投降。而本朝暮气沉沉,内斗严重,打了败仗固然有罪,打了胜仗也遭人嫉妒,战功太高还被天子权臣猜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陷害免官。” “那个投奔你的余守直,他祖父余玠,在四川数次被蒙古人攻破荼毒之后,用心经营四川十余年,不费朝廷钱粮兵卒,恢复生产,建立防线。换来什么结果?被朝廷猜忌,忧惧而死,儿子余师忠被杀。余守直这才流落江湖。” 说到这里,父子两人都沉默了。 难怪南宋抵挡巅峰时期的蒙古人四十多年,互有胜负,最终却还是身死国灭,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内部。 “所以说,如果朝廷怀疑你拥兵自重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拥兵自重。” 吕文焕一直以为儿子被师父郭靖带成了一心愚忠宋朝的人,听到儿子有这种见识,不枉费自己今天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 “现在蒙古军队太过强悍,东路攻淮西、中路攻襄阳、西路攻夔州,明显是要以襄阳为突破口撕开整条防线。所以朝廷此时还是需要我们的。” “父亲,我有一个想法。你想办法去朝廷活动一下,搞个制置使的官位。我想办法击退蒙古大军,收复南阳。整个南阳盆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沃野千里,物产丰富。我们占据此处,妥善经营,进可以在乱世中成就一番霸业,退可以守护一方百姓平安。岂不美哉?” “你这个想法可行。其实为父也早有此打算,奈何打不过蒙古人。朝廷内部我来办,打仗的事你放手去做。只是为父要交代你一句:千万不要小瞧了蒙古人。稍有不慎,国破家亡。” 吕师圣答应一声,又去督促军队加强樊城防务。 自从穿越以来,见到太多元朝暴虐的事实,尤其是亲眼见到鹿门堡里同胞的惨状。而腐朽的宋朝内部却仍然热衷于朝争,吕师圣心中自立称霸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只不过一直不敢对其他人说起。今天终于和父亲一番长谈,两人观点达成了一致,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吕师圣站在樊城城头,心里激荡万千:来吧,让我先灭了城外这十几万的元军,然后与那忽必烈、赵家小儿争一争这天下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