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山石点缀、芳草池塘,那绿阴竹林旁,檐廊之下。 只见啨雯一双柳叶细眉,明亮的杏眸之下,生着一张瓜子脸蛋儿和伶俐的小嘴。 啨雯掐着纤腰站在檐廊下,口中嘟囔着难听的话语,速度很快,有时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墨儿心中装着火,见一时争不过她,便道:“我俩说这么多也没用,你可敢去找公子,让他评评礼”。 晴雯正想着此人是谁呢,原来是那位爷儿的内人,即便如此,她也不惧,只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 言罢,二人不再争吵,快步走向偏厅,墨儿在前面走着,晴雯则在后面与其保持着距离,这样看着,却有些小孩子吵架的样子。 且说墨儿到了偏厅,便抹着眼泪,同王仁之哭诉着,晴雯在一旁未吭声。 王仁之见墨儿委屈的模样,又见到返还晴雯,心中猜到事情的大概,笑问道:“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吵上了?” 闻言,墨儿将方才发现之事讲了一遍,这样讲述着,不由有些委屈,气声道:“啍,这般伶牙俐齿,定要好好改”。 方说着,便看向那面的晴雯。 晴雯一双柳叶眉微蹙,讽刺道:“呵,我不像某些人,遇到事情只会哭着寻求别人的帮助,也不怕让人笑话了去”。 墨儿毫不相让,故作得意之意,轻轻笑道:“我也不像某人,长着美貌的面容,说话却如那老妇人一般,我那娘家,十里一个庄,都未出你这般人物”。 听闻此话,晴雯冷笑一声,回怼道:“我是不如你,你生的仙姿玉貌、冰肌玉骨,定是个极贵之人了,不知是府上的大奶奶吗?呵,怕是个只会攀高枝的丑树罢了,这样的人,有何了不得的?” 鸳鸯见二人这般要打起来的样子,连忙好言劝了。 王仁之微微皱眉,训斥道:“晴雯,不得脏话连篇!在我这怎么都行,但就是见不得无故辱人”。 顿了顿,清声质问道:“你辱人在先,若无你这般说话,你二人定不会起冲突,可认错?” 晴雯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件事明摆的是自己的错,方才只是看不惯墨儿的作态,才说了几句看不惯的话。 虽然看不惯,但自己之前做的事确实不对。 晴雯这样想着,便对自己当时的冲动之言有些后悔,面色带着歉意,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并走到墨儿身边,给她道了歉。 墨儿虽回了话,但二人却结下了梁子,以后怕少不得冷嘲热讽。 王仁之见后,微微点头,清声道:“那好,虽然你知错就改,但无规矩不成方言,犯错便要罚,念今日是你初犯,便罚抄写三字经十遍,抄不完不可歇息”。 晴雯闻言,面色一僵,忙说道:“爷儿,换个惩罚不成嘛”。 王仁之道:“哪有讨价还价的,不成,况且十遍不算太多,两个时辰便足已抄完” 晴雯叹了一声,道:“好吧”。 墨儿挽着云发,面色楚楚可人,肤若凝脂、仙姿玉貌,身袭浅红色绸缎罗裙,头戴一枝金凤簪子,耳携花坠子。 雍容华贵间,又见清秀高雅。 只听她微笑道:“旁人都喜欢还来不及,竟还有人厌呢”。 鸳鸯盈步走到晴雯身边,回笑道:“莫要打趣我们了,怎的说也是爷儿的贴身丫鬟,要给些面子”。 “哪有,哪有……” 王仁之抬了清眸,看着身袭玄色底子,绯红点状纹样缎面比甲,嫣红绣花薄衣,玫红长裙的晴雯。 “我知你性格率直、心直口快,这不是缺点,只是,这儿说话不知分寸要改一改,不然待到日后,吃亏的是自己,可听见了?” 晴雯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微微点了点头,回道:“谢谢爷儿嘱咐,我会改的”。 虽说此事是自己的错,但刚进府遇见便遇见这样的事,加之明日鸳鸯姐姐不在,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府中,不免有些孤零零的感觉,到底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啊。 王仁之看着晴雯那略显委屈的面容,心生一抹疼惜意,唉道:“你的性子我是喜欢,只是日后说的话莫要这么难听了”。 晴雯低着螓首,思绪万千,声若蚊蝇的轻嗯了一声。 …… 晚间,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