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心中莫名产生一股恐惧感,似曾有过。’努尔哈赤下意识勒住马头,望着阵型已然是被冲击的大乱的后军,心头产生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恍惚之感。“此人以往可曾见过?”老奴凝声问道。在旁的皇太极摇了摇头,语气极其之坚定。“父汗,来人从未见过,更是未曾与我军交过手,绝非是明军中的任何一个将领。”皇太极能斩钉截铁的说出这话,是因为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与努尔哈赤一样,将明廷兵部以及明军所有参将以上的将职都是熟稔于心,倒着背都能背的出来谁是谁,可他搜变脑海,从未发现有过这般勇猛之将。远眺望去,能够与此人匹敌者,唯有演义之中的吕布。故而皇太极在望见此将的第一瞬间,心中所想,便是八个字。无双吕布,天下无敌。“突袭后军的有多少人马。”努尔哈赤压下心中那股难以严明的莫名熟悉感,望着当下正在后军左突右冲,所向披靡的那一支军马,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毕竟,他老奴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慌乱而自乱阵脚。“人数约莫在五千骑。”皇太极深吸一口气,这是他目测的。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初现乱象的后军,骤然间陷入大乱,甚至是开始成建制的乱了起来,若是没有主将前往把控场面,或许就此崩溃。“大汗!大汗被斩了!”“大汗!”“那是咱大汗的头!”“大汗的天灵盖都被掀了啊!”“额滴个大汗呐……您死的好惨啊!!!”“…………”哪怕是身处中军之地的努尔哈赤,耳边亦是能够听见传来的军中惊恐之音。一脸惊愣之余,目光下意识朝着乱象始初望去。果然,在那一匹殷红大马的马背之处,有着一面三丈高的军旗,在这军旗顶端则是叉着一個脑袋,从脖颈直冲天灵盖。而且随着马蹄纵跃,这脑袋的天灵盖一张一合。‘本汗的头?本汗的天灵盖!’努尔哈赤望见这极为逼真的头颅刹那,整个人先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接着就是怒发冲冠。这些天。他已经忍够了。从自个的贝勒到大臣,明军可谓是把每个人的头都送了个遍,现在竟然还送到自己头上了!这是什么恶心人的打法?这帮子明军,又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真人模仿秀?!当真是头可忍,老奴不可忍也!亦是在这个时候,老奴的大贝勒代善从前军极速勒马而来,代善是这一场攻城的前线总指挥,脸上洋溢着喜色。“父汗,西门有攻破之迹象,明军已经抵挡不住了,我军现在已经趁云梯攀上了城墙!”“我军之威,势不可挡!”努尔哈赤闻言,眉头一皱,目光朝着辽阳西门望去。他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毕竟这城已经攻了半个月了,来来回回的吃饼,怎么攻都是攻不下。而现在明军显然已经是来援了,不如掉转头吃掉这波援军,回口血之后撤军沈阳,整军再战。反正有沈阳在手,辽东这块地,怎么打都是他努尔哈赤说了算。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已经打了这么多久了,已经在这一战中投入这么多了,难道真的就白白放弃了?‘已经上城楼了!’‘这半个月来的攻城,从来没有达到过这等进度!咬咬牙!这辽阳就攻下了!’老奴的内心正在给自己疯狂洗脑。这就像杀猪盘一样,投入越来越多,人也就越来越像头猪。熬过黑暗,黎明就在眼前!再投一百万,我的一千万就回来了!“父汗,明军援军来攻,此时攻城却是进度大捷,其中是否太过于凑巧?是否有什么不妥?”“儿以为,还是当先撤军吞下这波来援明兵,撤回沈阳,整军再战为上。”皇太极紧蹙着眉头,凝声说道。在皇太极看来,这一切发生的凑巧过于诡异。不过此时的老奴,明显是已经有点上头了,自我洗脑成功。“四贝勒,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努尔哈赤眼中闪烁着势要吞没天下的灼热火焰,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座辽阳城,尤其是辽阳城的西门,大批的八旗军已经冲上了城楼,正在短兵厮杀。‘一句话?’皇太极一愣,他听过的话可多了,不知道老爹你说的是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