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并非幸灾乐祸。晨迎昏行本是规矩,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因此,推己及人,她反而有些心疼吕珺。这大概就是善良吧! 她摇头笑道:“陛下今日能来看望臣妾,臣妾就很开心了。至于委屈,除非陛下一生只爱臣妾一人,否则,说委屈那就是臣妾矫情。” 刘协眨眨眼,心中有些茫然。董白看的太开了,反而让他有些疑神疑鬼。 他试探着问道:“董妃这么说是何意?” 董白撇撇嘴道:“陛下乃天下共主,这后宫日后必然尽是美人。臣妾若是想不开,岂不是自寻烦恼!” 刘协张张口,想要发个誓、赌个咒,可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他担心,若是应验了,他就悲催了。 只是董白的态度变化太大,让刘协有些捉摸不透。因此,他看向四周,有四个侍女,二个嬷嬷,俱是她从司空府带来的。 或许是有人劝慰了她吧。刘协暗自忖道。 而此时,董白转过身,背对刘协,望着窗外的天空,在心中暗暗道:“为了你,臣妾舍弃了天真和单纯,也不知是对是错!” 刘协自然不知,他心中白月光般的董白,已经轻度黑化了。 他上前几步,从董白的背后抱着她柔软的腰肢,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柔声道:“繁花似梦,星月如幻,唯有你是真实的。我们何必去想不确定的未来,而让自己陷入到烦恼之中呢?” 董白很喜欢刘协全心全意依靠她的感觉。这也是刘协提出筹划女军,她欣然同意的原因。 被依赖、被信任、被需要,这让董白感到莫名的开心和快乐。 她不知道,她的这种心理,学名称作霸道总裁。 董白嘴角含笑,自信地说道:“陛下说的烦恼,臣妾并没有。” 她坚信,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能像老鼠一样躲在地底下,劝慰自己说是安全的。 而安全来自于哪里,董白并不十分清楚,但她知道,大妇的地位不能丢。 她没有接刘协的话茬,自顾自说道:“臣妾入宫当日,滴食未进、滴水未饮,很是煎熬。如今,吕珺妹妹入宫,想必也和臣妾一样。不知臣妾能否去探望下吕珺妹妹,为她备些食物和水,以免她如臣妾般难捱?” 刘协闻言,心脏怦怦直跳。他没想到,董白会这么关心吕珺。若说推己及人,倒也正常。只是她过于正常,又让刘协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松开董白,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将其转向正对着自己。然后他握着董白的双手,放置在双方的胸前。 他的眼睛盯着董白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董妃能够推己及人,本是好事。可是朕怕吕珺误会!” 董白摇头道:“以臣妾的家世,难道还会向她示威不成?” 刘协摇头道:“礼是规制。不经婚姻苦,哪知生活甜。这遭苦,不过是见心明性的过程。朕认为,董妃受过的苦,让她们免了,或许她们就不懂得敬畏了。” 董白本想去见见吕珺,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居然能够勾动刘协的心,让他迫不及待地去迎娶。 哪知她的借口再好,也不如刘协以礼压人。她感觉,刘协过于成熟和老练,让她心中产生了敬畏的心理。 刘协不知道董白的心理历程,安慰道:“朕来此,只是想要多陪陪董妃。朕怕你想不开,却不料董妃居然如此洒脱,倒是朕多虑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刘协心中开解了不少。他并没有因为哥哥刘辩的死而有负罪感。毕竟,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投胎,反倒是一桩美事。 至于这件美事会否落到他的头上,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所有的努力和坚持恰恰是为了让别人享受这种美事,而不是为了自作孽不可活。 刘协陪着董白吃了点食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辞别董白,去了安福殿。 安福殿内,几盏红烛点燃,喻示着今夜春宵将至。 吕珺穿着一套蓝色的襦裙,高高束起的发髻前带着精美的金质华胜,发髻左侧插着一支金步摇,整个头饰均由金子打造,异常耀眼。 瓜子脸,绛唇微点,柳眉如烟,杏目含情,英气中带着几分娇羞,与他平日所见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