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和李儒的密商,刘协并不知晓。但他知道,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至于结果如何,似乎不言自明。 御撵之上,刘协握着董白的手道:“董妃,你可知我今日此来何意?” 董白不解地问道:“不是看望臣妾的祖父,顺便提及女军之事么?” 看着董白犹如傻白甜的脸蛋,刘协苦笑道:“若真如爱妃所言就好了。” 刘协欲言又止,惹得董白好奇心切。只是她身份已然变化,自然不会像未出阁的小女孩般随心所欲。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为何事忧心?莫非是因为臣妾祖父的事情?” 这是董白能想到的最切实的问题了。 董卓今日的态度,她历历在目。狂妄至此,让她汗颜。因此,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因为董卓。 刘协摇头道:“董司空如此,已非一日。朕纳董妃之前便已了然,又岂会因此事烦心。” 皇帝之言,看似没有抱怨,但字里行间,又暗戳戳地将董卓长期如此的态度摆明。 这又如何能让董白听而不闻。因此,她解释道:“陛下,臣妾的祖父秉性如此,并非有心折辱陛下。” 说到这里,董白突然意识到,她的解释似乎适得其反了。因此,她想要找补回来,遂又急切辩解道“臣妾祖父性子粗鄙,还望陛下见谅。” 急切之间,她想不到辩解的词语,只能低首认错了。 对于董卓,刘协心中早有定论,自然不会被他今日的态度所干扰。 可是,看到董白愧疚的模样,刘协想到了吕珺。想要让吕珺顺顺利利地进宫,董白的支持必不可少。 因此,他皱眉道:“董妃莫要如此,朕之皇位,系于司空一身,又岂会和司空心生龃龉。” 听到皇帝示弱的言语,董白心中更是难受。皇帝本为九五之尊,结果,却要顾忌自己的臣子,这让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协轻叹声道:“朕是君,董妃祖父是臣。可如今,君不君,臣不臣,确实让朕神伤。” 这番话,便是刘协的真实心声。他敢于说出,也在于拿捏住董白,知道她不会与他人言说。 可是,这番话,落入董白的耳中,却是骇得她心惊肉跳。 她想要为祖父辩解几句,却发现,言语是如此地苍白无力。因此,她只能低头垂泣。 董白是个好女孩,这是刘协多日来的观察心得。只可惜,她有个权倾朝野的祖父,这就注定她的感情之路不会顺遂。 看着泪眼婆娑的董白,刘协心疼地劝说道:“朕与董妃,既为夫妻,便是一体。董司空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你我之间的感情的。” 刘协的话,虽然是在开导董白,但也想将董白和董卓切割开,避免日后因董卓之事牵连二人的感情。 只是,董白为人子女,又是在以孝治天下的汉朝,家族亲情维系着社会的基本伦理,她浸润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下,又岂会轻易切割亲情伦理。 然而,刘协愈是劝慰董白,董白愈是心中有愧。 眼见气氛烘托到位,刘协柔声道:“董妃,近日朕偶遇中郎将吕布,他以勇武冠绝三军。于是朕便跟他学习戟战之法。 习练之余,朕遇到了他的女儿吕珺,比董妃小三岁,却和董妃一样,喜欢骑射。” 说到这里,刘协便不再多言。 因为祖父有蔑视皇帝的举止,董白正暗自神伤。哪怕是刘协劝说,她也心中惴惴不安。此刻,听到刘协提及其他女孩,董白用襦裙的袖子擦干泪水,怒视刘协道:“陛下与臣妾刚成亲不久,便欲移情别恋?” 刘协愕然地看着董白道:“董妃多虑了。朕为一国之君,后宫自是不可能仅有爱妃。况且,朕嘱托董妃组建女军,可见朕对董妃的信任,又怎会辜负董妃呢?” 听完刘协的解释,董白知道自己有些敏感了。只是,她刚入宫不足三日,皇帝便迎娶新人,这让她如何不多想。 她看向刘协,这个身高尚不及自己的小皇帝,居然背着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还要往皇宫里带。若是以往,她定然不肯干休。但恰逢今日,祖父丑态历历在目,她又如何能硬的起来! 她轻叹一声道:“陛下欲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