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刘协便起床洗漱,然后开始每天的日常练习。 在寝殿前的广场上,他先是戟刺一百次,这才开始练剑。嗯,便是董白所教的一套剑法。 身形闪动间,他的剑若矫龙戏水,连绵不绝。 未几,一道剑光袭来,刘协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他只是习技,却未触及斗剑,故不免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来人穿着虎贲将的衣服,剑招也不凌厉,似乎并无伤人之意,反而像是与他喂招,让他熟悉自己的剑技。 因此,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剑招使得也是有声有色,旗鼓相当。当然,他感觉到对方应该是藏拙了。 一炷香后,刘协对剑招的掌握愈发熟练,对方也就顺势收剑。 还没等刘协询问,对方便单膝跪地道:“陛下,虎贲王越贸然出手,还望陛下恕罪。” 刘协看到对方气息平稳,身形健硕,不由得暗赞一声:真有良将之风啊! 他连忙上前扶着对方的手臂道:“汝身如猛虎,亦为虎贲,果然名副其实。孤知你出手系为帮我熟悉剑技,又怎会怪罪于你,快快请起。” 说着,他双手加力想要托起对方。 王越闻言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贸然出手已犯忌讳,不过,他在军中蹉跎半生,骤闻新帝颇有血性,且爱与士卒相处习武,他便有了报效新帝的念头。 今日之试探,也是为了明白新帝的秉性。若是责罚于他,大不了一拍两散,他便离开这皇宫。若是能够得到倚重,他自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而今,察觉到手上的巨力,他不由得暗自心惊。怪不得幼帝这么热衷习武呢,原来他竟是天生怪力。 然而,这件事却从未听人提及过,他不由得对新帝有了几分敬畏,人虽小,但心思如海啊! 顺着刘协的托力,王越起身,但仍然躬身侍立,以示尊重。 刘协自是不知道王越心中的想法,其实就算知道,他也无法准确解答,只能推脱是天不绝汉。至于心思如海,他只能说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王越的大名,刘协是知晓的,以剑技闻名于东汉末年,是曹丕的师公,《典论》中对其就有提及。 因此,他自是见猎心喜道:“王将军,我欲从将军学剑,不知可否?” 王越闻言大喜道:“能与陛下交流剑法,实乃臣之荣幸啊!” 刘协不崇虚礼,王越亦是剑士,虽在军队历练多年,但尚有几分赤子之心。因此,两人也不耽搁。一个教,一个学,俱是认真。 不过,跟王越学剑,自是跟董白不同。董白仅仅教他套路,每一招的具体用法,确是不知。学的是死招式。 而王越则教刘协基本剑招,并让刘协以剑招攻击他,他用基本剑招拆解,加深刘协对基本剑招应用的认知,以增强实战能力。 辰时三刻许,在王越的多次催促下,刘协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王越劝说道:“陛下年幼,筋骨尚未强健,不宜过度操练。若是有伤龙体,臣万死难辞其咎!” 刘协轻笑道:“王师勿虑,孤清楚自己身体的状态,若是力有未逮,必不会强撑。” 在刚才学剑的过程中,刘协百般劝说,终是让王越在诚惶诚恐中接受了师傅的称号,不过他不敢让皇帝喊他师傅,而是折中称呼他为王师。 就这,他还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寝殿内,在刘协的坚持下,王越陪着刘协吃着早餐。 饭后,他招过穆顺让其在殿外守护,这才正襟危坐道:“王师,孤能否信你!” 王越闻言跪拜伏身在地道:“陛下但有所命,臣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刘协连忙上前扶起他,盯着他的眼睛道:“孤虽为董卓篡立,但孤不敢忘,孤乃刘氏子孙,自有皇家的尊严和职责,岂能沦为董贼的牵线木偶。故孤与董贼势不两立。” 王越闻言请命道:“臣愿为陛下除去董贼。” 刘协连忙劝阻道:“不可。董贼易除,但董贼所率兵甲,必然四处为祸,百姓何辜,岂能轻易引发兵灾,还是要从长计议方妥啊!” 王越这才醒悟,暗自心惊,也愈发佩服皇帝的思虑周全。 刘协心中早有腹案,自是侃侃而谈道:“董卓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