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下。 徐一真这才解释:“令妹坚信自己能白日见鬼。我若硬顶着她话茬说,非得被赶出去不可,病也看不成了。 “倒不如现在这样,你看,令妹多信任我?” 张宣惊疑:“听徐先生所说可不像瞎编的,莫非真会什么走阴之术?” 徐一真摇头:“当年混迹江湖的时候碰到过,我却不会。我说走阴,不过是要取得令妹的信任。 若也说能见鬼,令妹可是真能见鬼的。我在她面前那才是李鬼见了李逵,早晚路出马脚。倒不如以走阴自居,我当然不会,好在令妹也不会。” 张宣听他这么说,没放松,反而更加紧张:“秀儿真的能见鬼?!” 徐一真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子都不语,我们有什么资格语。令妹的情况,与其说是见鬼,另一种说法你可能更容易理解,白日做梦。” 张宣不理解:“白日做梦?什么意思?” “我们常人做梦,梦中景象光怪陆离,不乏见鬼之事。但白日醒来梦境退去,生活依旧,梦中场景并不放在心中。 令妹的情况,便如同睁眼做梦。一面是映入眼中的现实,一面是梦中的鬼神,两者融合不分彼此。” “啊?”张宣明白了,但更关心的是:“秀儿可有救?” “有救。” “有救”二字一出,张宣脸上立刻拨云见日,笑容从毛孔中溢出来,只不住地说:“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徐一真却没跟他笑。 有救归有救,但其中最关键的针法他也只是在书中见过,虽说穴道经常扎,但那针法是多个穴道的组合,此前从未有过,也鲜少会用。 更关键是,其中几个穴道涉及隐私部位,别说在礼制的大明,就是在礼崩乐坏的后世,也没有几个女人能从容。 本想等张宣笑够了再说,没想到他笑得没完了,秀儿还在屋里等着呢。 “虽然有救,但也难救。其中一些关节,我须得给你说一下。”徐一真冷冷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桶凉水,让张宣被高兴坏了的脑子稍稍沉静了一些。 “徐先生请说。” “我有一针法,名为鬼门十三针,专治各种见鬼。十三针下去,令妹见鬼之症可立刻消失。但其中有个关隘,须得与你说,征得你同意。” “什么关隘。” “其中有个穴道,名为玉门头,为女人隐私之处。” 张宣一脸茫然:“玉门头?那是哪里。” “便如男人会阴。” 即便张宣不知人体穴道,也知道会阴在哪。他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怒目瞪着徐一真:“你是在消遣我么!” 徐一真猜到了:“并非消遣。” “下针那里,”张宣怒发冲冠,气得脸色通红:“我妹青白就毁了!以后哪还能嫁人?!” “你不说,我不说,无人知道。” “那也不行。就不能跳过这一穴道?” 徐一真摇头:“鬼门十三针是一组穴道,缺一不可。若是缺一穴道,不仅不能治病,还会害人,倒不如不下。” “可有别的方法?” “这套针法是治症之法,绕不开的。” 张宣紧攥着拳头,感觉下一刻就要一拳锤过来。 徐一真努力控制着自己表情,不让自己有任何表情。这时候有任何表情,张宣都会有无端联想。 一联想,这拳头怕是真的会打过来。 沉默半晌,张宣问:“扎针,是穿衣还是脱衣。” 徐一真心说当然是脱衣好。脱衣的话,他就可以用后世的细针,伤口小,疼痛少,关键好消毒,认穴也准。 但真要这么说,张宣怕是要当场拒绝。 “穿衣。” 话一出口,便见张宣神色缓和了一些,虽然仍然无法接受,但总算是穿着衣服。 张宣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艰难开口:“这事,你知我知,决不可再让任何人知道,我妹也不行!” “好!” 最难的事说完,接下来就简单了:“这是其一,其二是……” 张宣直接崩溃了:“还有?” 徐一真一愣,转而一想知道他误会了,以为又是什么有关女子名节的事,连忙解释:“是之后治病与照顾的一些注意地方。” 张宣如蒙大赦:“好,徐先生请说。” “鬼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