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惊的不是时间长,而是短。毕竟他老婆胸都烂成那样了,骨头都露出来了。旁人别说治疗,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徐大夫竟说半年就能痊愈?! “我要做什么?”关志问。 他心底暗下决心。只要能半年治好他妻子,他说什么自己都要做到。 “你须得做到两点:一是,不可让你夫人绝望,须知药石能医病,却不能医心。” 关志郑重点头:“好。” “这第二点嘛,每天须得给你夫人吃肉。” “吃肉?”关志一愣,这算什么要求。 “不错,吃肉。”徐一真说:“无论下针还是汤药,都是扶正固本之法。但现在夫人常年被病痛折磨,内在已是空虚,所谓扶正固本便没有依萍。 “单用药石补益也不是长久之计,须知是药三分毒。思来想去,也唯有吃肉,而且还得多吃肉。” 关志思忖了下,自己俸禄虽少,无非是自己节省一下,老婆一顿肉食就省出来了。 “这肉可有什么说道?须得什么肉?” “不拘什么肉。牛肉、猪肉、羊肉,甚至山里打猎野鸡肉兔子肉,都可以。”、 关志神情轻松。那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一身本事,若实在没钱买肉了,便去山里打猎。 城南茫茫群山,有的是肉食。 商量已定,徐一真再次进屋,给他老婆第一次下针。 凡是下针,最关键的便是第一次下针时候,尤其是像这样的病症,徐一真更是提了几分注意和小心。 他先是拿出一寸五的针,照着女人右腿肚子扎下去。 针不短,也不细,但扎下去,女人并不感觉疼,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些疼痒。”她问徐一真:“这是怎么回事。” “无碍,这是好事。”徐一真不敢怠慢,扎下去疼痒没什么,关键看接下来。 他小心而快速的揉捻银针。 而随着他的揉捻,女人发觉那股疼痒的劲儿,顺着一条线直往身上爬。 就在他以为这鼓劲儿要爬到身上的时候,那劲儿却在膝盖上方停住了。 徐一真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抽插银针。那感觉,就像啄木鸟在啄树,要把她腿给啄烂了。 她腿当然没有啄烂,而那股劲儿,却又开始往上爬,终于在离着下体不远的大腿根的地方停住了。 徐一真又抽出跟银针,一针扎在脚指头上。 银针相比之前的不长,只有一寸左右,更是极细,晃晃悠悠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掉。 而一扎进脚趾里,一股麻痒酸痛袭来,就像一瞬间有无数蚂蚁在肉里爬。 那感觉很快覆盖了之前的单纯的痒痛,一股脑的冲破之前的地方,进入小腹。 徐一真又是一阵抽插,那酸痒痛的感觉终于沿着小腹来到左胸部,来到病灶处。 而原本早已没什么感觉的病灶处,突然涌出一股清凉意,就像抹上了一把清凉油。 “哎呀,好清凉,好舒服啊。”女人不由脱口而出,心中不由啧啧赞叹。 之前,他官人也不是没找过其他郎中,或是汤药,或是膏药用了不知多少,却从来不见效果,更别说这等神奇的感觉了。 莫非,我当真要好了么?女人心中不由的涌起更多的希望。 徐一真见怪不怪:“第一次扎针,感觉明显一点很正常,之后便不会了。” 话虽这么说,女人对徐一真的信心却很足。 “大夫尽管施为便是,我信得过大夫。” 徐一真摇头:“下针只能遏制病情,要想治愈还得按时吃药。另外我也跟你夫君说了,让他给你多弄点肉食。你也不要为了节省不吃。 “须知你的身体已亏空严重,若只靠汤药和下针,事倍功半不说,病愈后怕是会留下病根。” 女人心头暗凛:“好,我听医生的。” 这时,小倪拿来纸笔,后面跟着紧张的关志。 刚一进屋,便看到右腿扎着针的婆娘。那银针又粗又长,看得渗得慌。 “婆娘,你觉得怎么样?” 女人笑着点头:“夫君从哪找来的好大夫,我觉得好多了。” 见女人笑容不似作伪,关志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几分,对于徐一真的话又多了几分信任。 徐一真却不管这些。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