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还对着北方幽州方向拱拱手,以表示对便宜老爹的敬意。 刘虞这老爹再便宜,可大司马也是国家最高军事长官,上公之一,是寻常世家豪门比得了的?再兼幽州牧,乃一省之长的级别,有军队有实权,妥妥一方诸侯。 现在卫家有什么?等卫觊发迹还早呢。 卫仲道再得意骄矜,这点道理还是想得明白的,算不清一百以内加减法,大小王总归分得清。 他嘎一下僵住,彻底不会笑了,特们的人家汉室宗亲,我还搁这跟人比啥出身,别说卫青是不是我家老祖宗还两说,就算真是,也比不上人家真姓刘啊。 刘和这小子也真是啊,你这不是炫耀啥是炫耀,有个大司马幽州牧老爹了不起啊,拿出身血统压人,就没见这么浅薄无聊之人! 蔡邕看这边僵住,连忙走过来打圆场,左手拉着刘虞右手拉着卫仲道,就一起进入到卫家搭好的帷幄之中。 蔡邕是出了名的耿直清高,可他不是傻啊,这场面要是看不明白,也就妄为大名士了。 卫仲道心里对蔡邕颇多腹诽怨言,刘和这竖子有这身份您早说啊,也免我自讨无趣。 他到底忍不住悄悄对蔡邕道:“先生,他是刘幽州公子的事儿,您倒是……” “唉,老夫也不是清楚啊。”蔡邕摊摊手,心说谁象你这么浮躁轻狂,走哪恨不得把家世挂嘴上,再说老夫是要给你引见主簿来着,可你总打岔老夫也很无奈啊。 他拍拍卫仲道手臂,语重心长说:“贤侄,回头请个名医,好好看看耳朵吧。” 卫仲道为找回脸面,连忙吩咐仆役在帷幄中摆酒置宴,款待蔡邕一家。当然有了刚才之事,也不好再找刘和晦气。 众人分宾主落座,开怀畅饮起来。 刘和现在有吃有喝,也懒得再和卫仲道计较,他那点小心思如同掌中观纹,这么费力踩自己,无非想博得美人青睐尔。 随他去,本公子先造饱再说,这几天只顾逃命,瞧瞧都饿成啥样了。 几盏酒下肚,卫仲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有点飘,开始和蔡邕讨论起文艺来,什么诗词歌赋写字画画鼓瑟吹笙,样样精通,就没有他不会的。甚至还讨论起儒家学问,蔡邕和他也是有问有答,宾主畅快。 蔡邕捋着胡须,不时点着头,看向卫仲道的眼神越来越欣赏,此子才学兼优,未来必成大器。有些心性上的小瑕疵也不是大问题,慢慢沉淀下来就完美了。 蔡邕彻底忘了刚才不愉快的事。 在比谁更文艺上面,蔡文姬当然不落下风,别看年纪小,可世上早有才女之名。 卫仲道也有意显摆,时不时想个话题和她探讨,蔡文姬虽然有问必答,不过总是显得兴致缺缺。 她的目光倒是有意无意地落向宴席的一侧座位,那里坐着的白面少年飞扬跳脱吃得正欢,整场宴会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根本没参加有关文艺的讨论。 蔡文姬暗自想笑,这个刘主簿,他可真能吃啊。 刘和没与蔡邕凑热闹完全是因为不擅长,汉代的诗词歌赋对他来说有点古,前身好像也没啥造诣,他倒是会唱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可你好意思在蔡邕面前嚎叫么。 卫仲道觉得直压刘和一头,算是扳回一局,说来说去谈到功名之事,卫仲道不无得意:“蔡先生,说起来司隶河东郡太守已经承诺吾兄,明天开春的时候,将向朝廷替学生举荐贤良文学一科,等学生到了雒阳,就能朝夕到府上请安了。” “好好好,仲道贤侄啊,等你到朝廷做官可莫忘本心啊。”蔡邕捋着胡须,一副老怀宽慰的模样。 卫仲道一时高兴,忍不住又来问刘和:“不知子玉兄这功名一事,有何着落?” “我倒是没啥大抱负。”刘和啃着一支大雁腿,津津有味,“记得离开幽州之前,父亲跟我说,奋武将军公孙瓒毛遂自荐,说要今秋向朝廷举荐我为孝廉,父亲那人你们都知道,公正廉明,便极力推辞,可公孙瓒非要这样做。” 卫仲道气得直拍大腿,该死,又给刘和竖子炫耀到,我还没等举文学,他倒先举孝廉了,简直岂有此理! 蔡邕愕然,“竟然有这样的事,可你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