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长孙皇后刚要伸手阻止,魏征已经扣上了瓶盖,笑着说:“臣唐突了,臣近来也常觉得头晕目眩,医师诊脉也说臣是风火上攻,肺阴寒凉,神医这药正对臣的病症,臣想先试试药效。” 长孙皇后一脸狐疑的看着魏征,她虽然不信魏征的话,却没有追究。 一言不发的李世民却知道魏征的意思,这老头是在试毒。 魏征跟李世民一起听了尉迟宝环调查汇报,魏征虽然对医理不算精通,但也明白高明的医师,只要在药中稍稍动点手脚,医病的良方就能变成杀人的毒药,就能不动声色的要了人的命。 送走了李世民一行人,明月回到正堂,冲着张生点了点头。 张生对明月很满意,明月虽然只有十二岁,却很机灵,这是张生将他留在身边的原因。 黄牛一向办事也很得力,这也是张生将黄牛号交给他卖的原因。 今天的事虽是临时安排的,但这两个人都办得很漂亮,配合的也很好。 估计用不了多久,冯胖子的恶名就会从刚才的豪门病人传入某个大人物的耳中,甚至不排除会传入长安令或是刺史府长史耳中。 想到这里,张生看着眼前的冯胖子和刘大成,露出灿烂的微笑。 “坐,坐呀。二位不要见外,今日请二位来,是想跟二位好好谈谈。” “不敢不敢。先生面前,哪有我们坐的份。” “不敢坐,先生有事请吩咐。” 冯胖子不安挪动着脚步,刘大成开始还站的挺直,但是在看到张生的眼睛后,他下意识的将腰弯了下去,看得出来,这两人都怕的要死,很怕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医师。 张生淡定从容,语调毫无起伏:“吩咐可不敢当,之前咱们或许有些误会,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消除误会,冰释前嫌。” 刘大成不断的点头哈腰:“先生,我家的墙被推了,井也被填了,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的不是,我跟先生保证,以后绝不敢了,先生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刘大成态度虽然十分恭敬,但在某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一道光,带着寒意的光。 冯德强态度同样毕恭毕敬,语气甚至比刘大成还卑微小心:“先生,之前都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做的不对,看在是多年街坊的份上,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我敢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如今不知哪个天杀的造我的谣,说黄牛高价卖您三必堂的号,是我冯某人指使的,这冤枉啊,我这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张生注意到,冯德强虽然也恭敬,但也有那么一瞬间,这胖子使劲咬了一下牙。 张生笑着问刘大成:“你的意思,你家的墙被推、井被填,跟我有关?” 刘大成赶忙摆手:“不敢不敢,绝没这个意思,我就是说,我知道以前做的不对,我愿意改,卜百尺说的那些条件,我全都照做,全照做。” “卜百尺跟你说了什么,你找他说去,跟我说什么?”张生淡淡的说。 他又看向冯胖子:“坊正的意思,坊间传闻黄牛卖三必堂的号,是我让人去传的了?” 冯胖子赶紧摆手:“没,没这意思,先生误会了,我就是说,如今总有人造我的谣,想请先生帮帮忙,帮我洗脱了嫌疑,以后先生有什么驱使,只管知会我冯某人就是,我冯某人一定赴汤蹈火,为先生效力。先生一句话,我绝不含糊。” “对,对,赴汤蹈火,赴汤蹈火,为先生效力,绝不含糊。”刘大成在一旁如同复读机。 “咱们之间误会太深了。”张生笑着说:“为了消除误会,我今天就搬出三必堂,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样?” “啥?” “啊?” 冯胖子和刘大成都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生平静的重复了一遍:“我今天就搬出三必堂,把三必堂留给二位。” 听了这话,刘大成的猪腰子脸不自觉的扭曲成了鞋拔子脸:“先生啊,你就别戏弄我们了。” 冯胖子也低声哀求:“先生,我们服了,以后有什么事,先生尽管吩咐我们兄弟就是,我们只要犹豫一下,任凭先生发落。” 张生笑着从怀里拿出两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