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回到家中,见巧玉站在一张板凳上,擦着一张柜子顶端,问道:“三妹在做什么?仔细跌下来摔着。” 巧玉从凳子上慢慢下来,看了看手里的抹布,有些失望道:“二哥让我帮他留意留意青霉,可这大冬天的哪里弄得到青霉啊。” 柳湘莲怪道:“好端端的要青霉作甚?” 巧玉笑道:“二哥说可以用来制药呢!” 柳湘莲听了,心道,二弟年岁小自己许多,却已有了值得努力的事业,常在太医院走动,而自己却还是一无所有。今日贾珍给自己保媒,且不说他存了何等龌龊心思,柳湘莲自己一无事业二无家私,竟也觉得无趣。 突然间,柳湘莲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自己何时也会想起这些事来? 巧玉见柳湘莲一会发呆一会笑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柳湘莲推道无事,等了一会不见李享回来,便又出门往神武将军府去了。 巧玉刚想让柳湘莲陪自己玩一会,这会子见柳湘莲又匆匆出门,不由得心中气闷,自从来了京都以后,柳湘莲和李享成日家往外跑,自己只能待在家中跟着杨瑄学针线,说是女子本分,可到底无趣。 柳湘莲去不多时,李享便回到了家中,见巧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子边,双手托腮,上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说道:“在这做白日梦呢?” 巧玉被吓了一跳,惊醒过来。她确实在做白日梦,她在想,如果自己是个男子多好。这样也能像柳湘莲和李享那样随意出门游逛了。 “二哥去哪了?”巧玉闷闷地问李享道。 李享见巧玉似乎有些抑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去林大人家给黛玉瞧病去了,顺便去司乐署看了一下病人。三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不开心?” 巧玉见李享问起,抬手摸着自己面庞道:“没有不开心。” 李享见巧玉躲着自己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不开心三个字都写脸上了,还说没有。” 巧玉被李享戳穿心事,也不言语。 李享见巧玉如此,心道必是入京后自己和柳湘莲都各自忙活,冷落了她,又想起红楼原书中的“香菱学诗”一节,尽显其大家千金的聪明灵秀,心生一计,喝了口茶又撒腿跑了出去。 巧玉见李享刚说完自己不开心的事,这会子又一个人跑了出去,更觉有气。 结果没一会儿,李享便又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 “嘭!” 李享将怀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揭开包着的蓝布,一册册书籍便出现在了巧玉面前。 巧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堆书本,不解其意,问道:“二哥,你买这么多书干什么?” 李享笑道:“给你解闷啊。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又有言曰,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可见这书啊,是最有趣的了。” 巧玉闻言,拿起一本书来,只觉得墨香扑面,随后说道:“我又不识字……” 李享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我教你啊。” 说罢李享翻开一本书,尽管字体有所变化,但也能猜出哪个字是哪个字,随便挑了一首诗便念给巧玉听,同时教她一个一个认字。 果然,天性难改,巧玉一听李享念起诗来,当即觉得这对仗工整的诗句念在嘴里颇是有趣,便问李享是什么意思,李享一一为其解答,又拿来纸笔,二人一同练习写字。 结果巧玉不过第一天认字,照着书上写下来的字竟比李享写的工整不少。 看着眼中充满乐趣的巧玉,李享心道,这才是她原该有的生活吧?自己和柳湘莲这些天确实冷落了她,也难怪她郁闷了,不过书是读不尽的,有了诗书为伴,她也就不寂寞了。 就这样,二人一边读着诗词,一边临着字,浑然不觉时间飞逝,转眼半天便过去了。 直到光线昏暗,杨瑄点了灯进来,见二人一心扑在书上面,嗔笑道:“你们两个,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点灯,一会子把眼睛使坏了可怎么好?” 李享往外面一瞧,说道:“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巧玉道:“大哥中午回来过一趟,然后又出去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巧玉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