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走了贾珍一行人,尤老娘和尤二姐还有尤三姐在一块做着针线活计,尤老娘提起贾珍要给她姐妹二人保媒的事情,尤二姐和尤三姐听了这话,心里俱是一惊。 尤二姐当即就红了脸,一颗心胡乱蹦跶,想要开口问,又羞得不知从哪问起。尤三姐则是停下了手里的活,一双眉毛微蹙,随后开口问道:“是哪家的公子?” 尤老娘说道:“就是席上那个唱小生的还有他义弟,你们姐夫倒是很看好他们两个,我看着差点意思,你两个要是不满意,我也好去说嘴。” 尤二姐和尤三姐一听是柳湘莲和李享,当即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各自低下头去,满怀心事地做着活计。 夜晚,尤二姐和尤三姐躺在床上,既不安睡,也不说话。 半晌,尤二姐方说道:“妹妹,你心里属意那柳公子,为什么不跟母亲说呢?论理,我比你大,若是母亲和姐夫私下商定了,把我许给柳公子,把你许给李公子,岂不两误?” 尤三姐听到尤二姐这话,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道:“姐姐糊涂!哪里能有这样遂心如意的事情?” 尤二姐闻言,起身单手撑面道:“这话怎么说?” 尤三姐愤道:“姐夫和他那王八羔子平日里看我们姐妹的眼神你也是知道的,有事没事寻个由头就拿着几个臭钱来我们家显摆,那两个现世宝对我们打着什么主意姐姐难道不知道?若不是每次都有大姐在中间横着,早把我们姐俩拉去当粉头陪酒取乐了,哪里就这么体贴起来,要给我们保媒?” “这?”尤二姐听到妹妹这话,咬了咬嘴唇,不知该如何想,婚姻大事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是半点做不得主的。 尤三姐又道:“那柳湘莲和他那义弟虽生了一副好皮囊,可品性到底怎样也难说,何况是跟那府里的人有来往的,若是他俩都是个下流没刚性的,只怕把我们姐妹俩嫁过去是假,帮那对现世宝养着情人是真。” 尤二姐听到这话,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抚着胸口道:“妹妹可是太多心了?” “我倒希望是我太多心了。”尤三姐转过身来,看着尤二姐道,“可若不是我多心呢?难道咱姐俩就这么任凭他们用这等手段玷污了去?我才不嫁这样的剩王八!” 与此同时,柳湘莲和李享已经跟着赖尚荣看完了房子,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二人都时不时觉得背后寒浸浸的,忍不住打起喷嚏来。 “二弟,那房子你还要么?”柳湘莲问道。 说起这房子,李享看过之后只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确如赖尚荣所说,占地面积确实很宽广,足有一亩,但是那房子真称不上是房子,黄土垒的墙满是裂痕,只怕再来一场大雨就全垮了,房子质量就更不用提了,就是一堆房样子的烂木头,压根没法住人,若是买下来,根本谈不上装修二字,全都得推平重来。 至于为何李享会觉得弃之可惜,主要还是那块地看起来不错,四周相对平坦,附近还有一条小河,屋前还有两个大池子,将来规划的空间很大。 故而李享也没给赖尚荣个准信,只说再考虑考虑便回来了。 李享没有回答柳湘莲的问题,转而问道:“话说,大哥,你和那贾珍关系很好么?” 柳湘莲笑道:“倒也不是,我们都是国公之后,又是同辈子弟,大家都互相认识,他现在是贾家东府里头主事的,又是贾家族长,倒与我们极少往来了,只逢年过节的会碰上一两面,偶尔也会叫我去串两出戏。” 等李享和柳湘莲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了,巧玉今日和杨瑄学着做了两道菜,放在锅里热着就等他二人回来尝尝,谁成想李享刚到家洗了把脸便又要出门。 巧玉拉住李享胳膊道:“二哥这么晚了去哪里?先尝一口再走嘛。” 李享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我要去一趟司乐署。” “司乐署?”巧玉听到这三个字,略带埋怨地看了一眼柳湘莲,又回过头对着李享说道,“你又要去那种地方?” 柳湘莲一听也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道,巧玉是怎么知道司乐署是什么地方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