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孙传庭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两年的修身养性让他明白,朝堂,政治,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对错。 如果说东林党代表的是江南士大夫集团,阉党的背后就是皇帝。 这是双方的博弈,由此可见,他当年的行径何其可笑! 所幸,他没有蹉跎太久,而且遇见了对的人。 很显然,当今皇帝也想集权,否则不会在登基之初便急着插手兵权。 而他,便是新君培养的第一批心腹,也可以称之为新的“帝党”,该是独立于东林,阉党,浙党...众多党派之外。 这是孙传庭的认知。 朱由检不置可否,追问道:“为何?” “当今兵部尚书是崔呈秀,此人属阉党之列。而今皇上即位,阉党如今想的是如何得到皇上的信任,必不会与皇上争上直卫之兵权。” 孙传庭侃侃而谈:“退一步说,若阉党敢争,可趁势借东林党人打击阉党。反之,若东林想争,则以阉党压制东林。” 意思简单明了,那就是借力打力,哪边冒头打击哪边。另一边也绝不会放弃打击政敌的机会,这也就是处于政治中心的皇帝与生俱来的话语权。 按照孙传庭的想法,阉党大概率是不会争的,因为魏忠贤始终是个太监,要兵权也没用。 对他而言,皇帝的信任远比军队更管用,因为他始终没有造反的能力。 倒是东林党,亦或是其他文官集团可能从中阻挠,因为他们不会希望再看到一个如太祖,成祖般大权在握的皇帝。 帝与士大夫共天下,这是读书人的想法,这一点,曾经也是读书人的孙传庭格外明确。 而今,他欲弃笔从戎。 朱由检轻敲桌案,沉吟道:“朕欲立你为左金吾卫指挥使,暂且总理上直卫改编一事。上直卫缩减为十二卫之后,每卫设八千人。” 他觉得如今的上直卫太过繁杂,彼此之间没有阵型配合,战时不好形成战力。 一支十万军的兵马,分成十二个编制已经够了。 对于孙传庭而言,从原本辞官前的正五品提到了正三品指挥使,这是官升两品,称得上一日千里。 而且,还暂时执掌了整个上直卫。 心中固然喜悦,却又存着顾虑。 孙传庭拱手道:“臣辞官前不过五品官,闲赋在家两年却骤然升官,百官恐怕会有非议。” 朱由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难得你还能为朕考虑。” “臣,只是据实相告。” “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心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话音刚落,王承恩来报:“启禀皇上,兵部尚书到了。” “宣!” 片刻后,崔呈秀步入养心殿内。当看到“面生”的孙传庭时,眼中闪过莫名的精光。 皇帝骤然召见,恐怕与此人有关。 他收起思绪,俯身跪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卿可识得此人?” 崔呈秀看向孙传庭,半晌才收回目光:“臣与此人素未谋面。” 同时心中揣测,皇上召他进宫究竟与此人有何关联? “此人名叫孙传庭,曾官职稽勋司郎中,后,因不满朝中奸佞专权而辞官。” 最后一句话时,朱由检刻意加重了语气。 崔呈秀闻言,隐约猜到了皇帝的用意,于是道:“如此看来,此人乃是忠勇之士,臣提议陛下重用此人。” 皇帝这么说,不就是想要提拔此人吗?所以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孙传庭却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揭他的老底,难道是怕他与阉党勾结,所以事先让他恶了阉党? 不过朱由检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 “孙卿向朕进谏,工部尚书吴淳夫与前任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狼狈为奸,暗通司礼监总管魏忠贤,你如何看待此事?” 孙传庭明白了。 崔呈秀也明白了。 之前魏忠贤曾经隐晦的跟他提起过,要交出一个替死鬼,却没想到会是位一品大员。 他可以否认吗? 不能!也不敢! 否则,皇帝会立刻在举报名单里加上他的名字,相信那些东林党人会很乐意推一把。 一番左右权衡后,崔呈秀应道:“臣与吴尚书平日里素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