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兵。” “把韩遂给我爷爷写的信交出来。” “什么信?” “少废话。” 法正虽然平时挺能说,但被利刃顶住脖子,一时也没了思绪,想了想,从袖口颤颤巍巍拿出一封帛书。 劫持法正的女孩甩开帛书一看,竟然是空白的。 “你!”女孩蹙眉道:“你居然拿一封空白书信诓骗我姑姑。” 法正定了定神,大概猜出来劫持她的女孩是董白。 “这位是董白小姐吧,在下只是马超将军的一个谋士,完全是奉命行事,此事与我无关啊。” 董白轻咬嘴唇,眼眶有些湿润:“你为何要用一封假的书信来污蔑我爷爷的清白。” “清白?”法正解释道:“我说了,我就是个跑腿传话的。” “你们都是坏人,我爷爷为朝廷镇守边境,出生入死,你们还要陷害他。” 法正轻咳了一下:“你爷爷是个什么人,你爷爷的侍妾们最清楚,不需要我多说吧。” 董白凝媒道:“爷爷的侍妾都不会说话。” “她们是不敢说话,说错一句话就会被你爷爷杀掉!” “我爷爷杀的都是坏人!” 法正看董白的样子单纯无比,应该是未经世事,心中不免叹息。 “那我问你,如果一个农夫早上还在耕作,下午就被杀了,农夫的妻子前一晚还在家中织布,下一晚就被抢走,要侍奉一个不认识的人,你觉得这合理吗?” 董白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 “我说的农夫,也许就是你爷爷杀的‘坏人’,我说的农家织娘,也许就是你爷爷身旁的一位侍妾。” “你知道你爷爷在渭南、渭北、华阴杀了多少人吗?” “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 “这些人恨不得食你爷爷的肉,寝你爷爷的皮!” 董白慢慢抽回了刀刃,呢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到大街上,随便拽一个人问问,听听他们是怎么评价你爷爷的。” 董白扶着车栏杆,一阵沉寂。 “好了?不闹了?你把我的御者弄哪儿去了?” “打晕关柴房了。” “嘶!” 法正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快回去,把他救出来。” 董白噘嘴道:“他能有什么危险,我们董家的女眷又不吃人。” 法正想起来董府那一群怨妇,不觉背后一阵发凉:“你懂什么?你们董府很凶险的。” “我不管,被囚禁三个月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我才不回去呢。” 法正叹了口气,只能请御者自求多福了。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要嫁人了,驾车,去伏波中郎将部。” “谁要给你驾车?” “你不驾车,你坐好吧,我来驾车。” “算了,我现在是逃犯,你衣着这么华丽,给我驾车,还不够惹人注目的呢。” …… 天色渐渐昏暗。 轺车一路行驶,来到城南的伏波中郎将部。 董白洋洋洒洒跳下轺车,见法正还在安坐,急问道:“小骗子,你怎么不下车。” “法正指了指车前的小凳子,你不摆下车凳,我怎么下。” 董白一跃跳上轺车,拽起来法正,一把推了下去:“最讨厌你这种腐儒,矫揉造作!” “你!”法正一边起身,一边拍打泥土:“粗鲁,太粗鲁了。” 正说着话,周围燃起火把,马超过来迎接。 “孝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法正把董白拽到马超面前,摘下董白的帽子,露出她的发辫:“看看,董家小姐,长相还不错吧,择日成婚吧。” 马超也没细看董白,急忙问法正:“孝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知道!” 法正在袖口里掏了掏,扯出来一张地图:“这是董家武库的位置,你趁夜带人去把武器装备取回来吧。” “太好了!”马超接过来地图,急忙呼喊白毦兵分头去取军械,自己也领了一队人,往其中的一个武库去了。 “嘶!” 法正看着马超远去,忽然感觉胳膊一疼:“你为何掐我!” 只见董白一脸怒气:“这就是你给我保的大媒?看都不看我一眼。” “这才是真的好男儿,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眷恋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