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郡,北军大营。 “左将军,貂蝉在信里说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让我想想……” “你不是刚看过不久吗?” “那是一首诗啊,我能一下子背下来吗?” 编了编,刘琰吟唱道:“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吕布一下子愣住了:“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牛郎织女,虽然有情,但终日不能相见的意思。” 吕布怅然:“她知道我心意?可是她为什么不明说?要写这种听不懂的诗句。” 刘琰叹了一口气:“奉先,你糊涂啊,这种情义,能明明白白写出来吗,能写出来的,那还叫情义吗?” “那倒是。” 看吕布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刘琰问道:“奉先还有什么事吗?” “这就完了?” 刘琰没想到吕布对貂蝉这么上心,正好皇帝要他撺掇吕布打河东,于是接着说道:“只是后边那几句,奉先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何?” “不为何。” “左将军,你是要急死我吗?快快道来,不要隐瞒!” “唉!”刘琰叹了一口气道:“后边的诗句是,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愿君入长安,救妾脱斯难。” “这是何意?” 刘琰摇了摇头:“貂蝉痴心妄想,将军还是不要多想了,这种事情,将军也做不到,若白白损失了身家性命,也是不值得。” “左将军,你我都是带兵之人,何故婆婆妈妈?” “唉!将军何苦为难我,我即刻派人告诉貂蝉,让她断了妄想。” “左将军!” “奉先!” “左将军只需与我说了,这事办得到,办不到,那是我吕布的事情,请不要再如此了。” 刘琰长叹一声道:“长安是大汉旧都,如今被董卓占据,陛下一直想讨回来,想必貂蝉是知道的。” “那貂蝉,那貂蝉的意思是让你打下长安,拿长安城换她,她也不想想,西凉军可是虎狼之师,这不是让奉先去送死吗?” 吕布拿戟猛凿地面,咬牙道:“虎狼之师算什么,吕奉先打的就是虎狼之师。” 忽然又有些犹豫:“只是那董卓领并州牧,鼓动并州之人打他,恐怕不妥。” “董卓无一兵一卒在并州,怎敢窃居并州牧,这并州牧理应是奉先的,如此更要打他。” 吕布先是一愣,紧接着抱着戟思忖一阵,随后缓缓道:“听左将军一言,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并州本当属我并州人,怎能让董卓霸占。” “奉先既有大志,某这就表奏天子,让奉先领并州牧,待奉先攻下长安,某再去找陛下说,让他放了貂蝉,成全你们二人。” 吕布望着刘琰,又有些犹豫:“某虽号称三十万大军,但真正能带出并州的,只有一万戎狄骑兵,其余降兵未必齐心啊。” “奉先莫要着急,某去跟他们说。” “那就有劳左将军了。” …… “左将军,陛下来信所谓何事?为何去了这许久?” 刘琰回到众降将聚会的营帐,整个人有些垂头丧气。 “诸位,某实在无颜见诸位啊!” “左将军,有何难处,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刘琰叹了一口气道:“前几日,某表奏天子,让杨奉将军为上党太守,张燕将军为太原太守,被陛下驳回了。” 扬奉叹息道:“多谢左将军厚爱,这太守一职,未免太高了,不如再跟陛下商量一下,能做个骑都尉也是不错了。” “并非陛下不同意,是那并州牧董卓,他知道朝廷收复了并州,便表奏天子让徐荣做太原太守,段煨做上党太守,还要带兵进入并州。” “什么?”张燕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董卓残暴嗜杀,让他来并州,大家还有活路吗?” 张燕是和董卓交过手的,自然知道西凉兵军纪涣散,以劫掠为荣。 “那还不反他娘的。” “左将军,不如你来做天子,兄弟们跟你杀回雒阳,把那皇帝老儿拉下王座。” “各位少安毋躁!”刘琰赶紧打断大伙儿的胡言乱语:“陛下也没答应让董卓回来。” “那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让咱们到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