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令伊带着我还想再活五百年的不甘,吐出他人生最后一口气,手臂无奈地垂了下来。 熊槐使劲挤出一丝哀伤,好言安慰了一下老令伊的家属,随后看向一旁侍立着的年轻人,景翠。 景翠年龄跟自己相仿,此刻的他一脸的哀伤。 景氏一族的顶梁柱倒了,二十年内景氏将被昭氏压在身下。 “你就是景翠?”熊槐叫住了他。 “是,大王。”景翠恭敬地行礼。 “如今老令伊故去,我大楚痛失栋梁,景氏可还有人在朝为官?” “回大王,除了令伊,景氏尚有几人在各处任职。” “军中有人为将吗?” “只有族兄景鲤在外为将。” “景鲤”,熊槐摇头,“昭、景、屈三氏,便如鼎的三足,缺一不可。老令伊之后景氏不能无人在朝,必须有人顶上来。上柱国向我推荐了你。” “上柱国?”景翠震惊,昭阳不推荐他昭氏的人,为何对景氏如此上心? “你不要多想,上柱国心胸广阔,不会对景氏耍手段的,况且寡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你们都是寡人的臣民,理应为国效力!”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景翠现在更多的是激动,老令伊生前并未对景氏有什么特殊的照拂。 景翠虽然对自己的才华十分自信,但是正当他准备出仕的档口,能推荐他的人却死了,他苦闷地很。 然而,昭阳却向大王推荐了他,机会就在不经意间来临了。 “谢大王,谢上柱国的举荐!景翠一定珍惜这个机会,定不负大王和上柱国的期望,做好楚国这个大鼎的一足!”景翠抬头迎着熊槐的目光,眼神热烈坚定。 “你的志愿是什么?” “回大王,景翠愿为大王冲锋陷阵,马革裹尸!” “哈哈!你先将老令伊的遗体送回景氏,待葬礼之后再回来,寡人对你有任用!” “遵命!” 熊槐拍拍景翠的肩头,道了句“好好干,我看好你!”便回了王城。 令伊之位空了出来。 朝臣们纷纷开始猜测到底谁会成为新的百官之长。原本昭阳是毫无悬念的,早在老令伊故去之前就有一些人瞅好了风向,开始巴结昭阳。 虽说昭阳对这些人不假辞色,但是他也明显感觉到许多大臣们看他的目光不一样了。甚至连他也觉得自己是下一任令伊的不二人选。 但是大王却把田忌和孙膑这对搭档带了回来,这一下令伊之位便有了新的人选,悼王当年任命从魏国逃来的吴起为令伊,接着楚国便开始了变法。 如今,大王也欲变法,把名望甚大的田忌请回来主持变法也是极有可能的。 主持变法之人必须要有极高的权柄,就像秦孝公给商鞅的高位那样。 可以说,谁得令伊之位,谁便将主持变法,谁就是大王最信任的人。 第二日早上,郢都北门。 熊槐带着田忌、昭阳等一众大臣目送辚辚驶去的车队,算是对这位死在任上的令伊给予了最后的敬重。 熊槐叫住了田忌、昭阳、屈匄三人,孙膑腿脚不灵便没有来。 “走,骑马往郊外驰骋一番,牵马来!” 侍者牵来四匹雄壮的骏马,熊槐率先挑了一匹马一个翻身上了马。 “驾!”待其余三人上马之后,熊槐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熊槐双腿紧紧夹着马鞍,不多会儿大腿就开始泛酸了。他暗暗思忖,该什么时候把马镫搞出来呢? 穿过一片松林,午后阳光穿过,点点洒落林间。 过了松林再跑马两里地便到了水边,熊槐飞身下马,踱步到水边,背负双手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 屈匄紧随其后下马,立在熊槐身后。不多时,田忌与昭阳也到了,两人额头沁汗。 “真是老了啊,骑行这么点距离就有些吃不消了。不过,看着大王矫健的身姿,老臣倍感欣慰!”昭阳微喘着气道。 “哈哈,上柱国须老当益壮才是!”熊槐转过身看着三人。 田忌笑而不语,眼神深邃。 “上柱国,子期将军,如今老令伊故去,你二人的位子也好有个着落了。” “谨遵大王安排!”田忌躬身道。 昭阳也随着田忌说了一句。 熊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