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阿演身为亡命之徒,武功还在锦衣卫杨放之上,戴着枷锁手无寸铁还能杀死两名狱卒! 然而在黄泽与他那五名高手的围攻之下,却也渐渐落入了下风…… 女道姑陈宛然带来的薛禄人马也与蒋阿演的人混战一团。 只不过,蒋阿演的人都是跟他一样的亡命乌合,虽然人数占优势,却哪里打得过薛大将军的精兵?何况还是骑兵对步卒。 骑兵几番来回冲突,蒋阿演的人就已倒下一大片了…… 混乱中,黄泽的五名高手被冲散,黄泽红着眼,紧咬着蒋阿演不放,蒋阿演无奈,只能回身与他一对一单挑起来…… 像割麦子一般,蒋阿演的人又倒了一片。 蒋阿演终于也倒下了……黄泽骑在他的身上,高举起了长刀,正要一刀剁下,黑暗中,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飞来,正中他的后心! 黄泽望着从胸口穿出的箭镞,不可置信,青涩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明明,眼见着就要手刃仇人! 他的瞳孔渐渐扩大散开,怀着不甘与眷恋,还有一丝的解脱,身子一软,重重压在了蒋阿演身上,手还紧紧握着他的刀…… 事发突然,倒令蒋阿演意外了,但他心里很清楚,他的人,不配携带弓箭,所以,也没有弓箭。 那么,杀黄泽的…… …… 寺外战斗正惨烈,寺内的战斗,却显得有些悄然了。 三名杀手呈三角之势,缓步向前移动。 大肚弥勒佛笑着,看三名杀手闯入殿中。他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条盘柱金龙护法;金身上方,悬着一块大匾额,同样也用金字书着“皆大欢喜”四字楷书。 天王殿里只有大肚弥勒、韦陀菩萨和四大天王,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三人正准备往大雄宝殿寻去,最后一人忽听得脑后“扑簌簌”声响,回头一看,一片金粉夹着黄尘纷纷扬扬迷了眼,透过粉尘,竟见韦陀菩萨高举起了韦陀杵,朝着他就是一记当头棒喝! 速度之快来之突然,杀手只能双手高举了狼牙棒奋力一挡,却挡了个空!韦陀杵竟穿过他的狼牙棒穿过他的身子,重重落在了地上,轰隆一声巨响,脚下青砖碎裂碎石飞溅、烟尘腾扬…… 烟尘散去尘埃落定,却看韦陀菩萨毫无变化,依然韦陀杵拄地,依然面无表情。 “旁门左道!”持狼牙棒的杀手虽然毫发未损,但也着实吓了一跳,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跟上两名同伴的脚步,踏入了大雄宝殿…… 是旁门左道没错,但旁门左道,除了虚招,也有实着! …… 传说建文帝出逃时候,手中有只无尘箱,箱里是张甲子面。 箱子内壁还题着一首打油诗: “以童子尿用甲水,藏于冬夏之芜尘,合牛羊脂可面丘,易千容无需食骨。” 既然是传说,朱棣也不可能未有耳闻。 所以他派遣侯显从万里之外请来哈立麻等藏僧表演幻术。 或许,表演幻术是假,请教幻术才是真。 看来朱棣感兴趣的并不是幻术。 如果他对幻术有兴趣,以金常这么良好的资质,又会幻术,又是阉身,早就入宫当太监了。 何至于落到被多方追杀的地步呢? …… 经过了一夜,建初寺的三方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寺内寺外都归于平静,只有将熄未熄的几处余火在冒着袅袅青烟…… 蒋阿演一方,除了蒋阿演,全军覆没;薛禄的人马却只重伤了三人,无一阵亡; 可怕的击杀比! 黄泽六人,也是无一幸免。却不知他们是死于蒋阿演之手,还是薛禄? 薛禄的人不由分说,拥了流着泪的陈宛然上马走了,奔腾如虎,来去匆匆…… 寺内虽不及寺外惨烈,但狼狈程度不亚于寺外,但见大佛坍倒,罗汉倾颓……到处断壁残垣,也有余火青烟…… 废墟中赫然现出两名杀手的尸体,不见金常。 看来这幻术,果然不容小觑! 溥通却似并不感到十分可惜,他缓步踱出寺外,看着满地的尸首,主要是看着年少的黄泽,倒是出于真心地闭上双目念起了佛号,十分惋惜叹道: “还是只饶了二子吗?老衲,终究还是错算了。” ……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