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球看着周毅似笑非笑,给周毅下了足够的压力。 索性王甫也已经被捉,看这情况也是必然倒台的结果,周毅转瞬思虑良多。 周毅认为,与其为蔡邕说情,得到阳球厌恶,不如直接坐正立场,这样一能让阳球对自己放心,二来还能在这次政治风暴中捞上一笔,而且说不定顺带能让阳球取消对蔡邕的针对,一箭三雕。 周毅想到此,果断一抱拳,立马变换话头: “阳公铁血手段,无人不为之震服,还是昔日所言,若有吩咐,周毅莫敢不从。” 阳球听后,先是大喜。“公衡果然是信诺之人。”不过随后又颇为迟疑的说道: “可是我听说公衡曾做过蔡邕的弟子,蔡邕同我交恶,公衡难道就不为蔡公分忧吗?” “毅认为,阳公心中首要大事当是铲除奸宦,这是我等士人共同的目标,毅早有此意。而蔡公同阳公之间,说到底也只是私事,蔡公虽有过,但罪不至死,周毅也希望阳公能够让蔡公辩解,不要让如此大儒草率没于牢狱,周毅心中也愿意帮助阳公,但若阳公执意让周毅为难,周毅只好死在这里了。” 周毅长长一拜,阳球连忙扶起,随后摸着胡子笑了笑: “蔡邕此人,昔日我深痛其不识天时,今日看来,此人也算却气运颇佳,能识了公衡这样的才俊,公衡说的不错,如今当为大事,论及本心,我如今倒也不是特别恨此人了。” “那……?” “这样吧。”阳球拍了拍周毅的肩膀:“我深爱公衡久矣,只恨未曾早日相见,公衡若肯为球之婿,我自然看在公衡之面放他一命,公衡觉得如何啊?” 周毅苦笑道:“阳公可知,周毅少在幽州时,得甄家帮助颇多,经两家大人商讨,已为周毅寻了一妻,且昔日阳公以爱妾相赠,毅再为婿岂非不妥?” 阳球哈哈一笑,转过身去。 周毅行了一礼,虽然他愿意服从阳球,但此人应该活不长久,跟他联姻绝对是错误的决定。 周毅表面内心不动声色,表面情深意切,再道: “虽是如此,但只要阳公能救下蔡公,今日之后,毅愿听司隶校尉一切调遣。” “哦,果真?” 周毅点头,阳球对周毅表示的态度还算差强人意,并且阳球内心也确实喜欢周毅这个人,于是他一番考虑,还是选择给周毅下了命令,把这个“仇人”的半个弟子拉上了战车。 而阳球给周毅的任务,居然是让他把段颎给逮捕过来。 他倒要看看,这周公衡还有没有昔日一封诏书擒郡守的勇气。 对于这种任务,周毅自然是早就轻车熟路,而且这任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毕竟,昔日段颎之鞭可是很痛的。 于是周毅就带着洛阳甲士去抓捕段颎。 到了这样的时间,洛阳城中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王甫倒了,已盖棺定论,王甫党羽的惨状也被人熟知,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绝大部分的士人都欢欣鼓舞,或者是直接到街上,或者是派人盯着消息。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毅骑着大马,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了大街之上。 段颎此人是洛阳士人深恶痛疾的存在,便是太学生中也多有欲生啖其肉之人,眼下看见周毅身形,士人心中哪有不为之激动的呢? 周毅的马匹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有的激动的甚至高呼周毅的名字,也有的为之前驱,生怕周毅走错了路。 那些早就认识周毅的,没有不为其竖大拇指的,若是眼神对上昔日尚书台同僚,便是资历更老一些的也会抱拳问候一声周郎。 在多数人眼中,周毅这般行径就是在为士人出气,实乃名士所为。 欢呼声中,周毅虽然坐的四平八稳,但是心中却早就暗爽不已,看这模样,此事之后,天下还有哪个人不认识自己呢? 悄悄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周毅暗自告诫自己“刷名声”的阶段到这里就可以了,万万不敢沉迷进去,毕竟这也太迷人了。 段府门前,段颎早就整理好衣冠,站在门前等候多时了。 “居然是你。” 段颎扫视了一圈周毅身边的挺拔的甲士、冰冷的囚车,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