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平时也不曾跟周毅多说这祖辈上的恩怨,就是希望这场闹剧在他这一辈就停止吧。 等到将来周毅有了实力,他方才有底气面对宗族,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周简已经准备了太久了。 周景可谓是庐江周家数十年中最出色的族人了,他还曾与弘农杨秉一同奏免贪吏五十余人,致仕之后一直到了建宁元年才去世。 后来又因为拥戴刘宏登基的原因,周景被朝廷追封成了安阳乡侯,也就是刚才那甄敬说的仲飨公,周景周仲飨。 但这些对当时的周简来说都是无所谓了,他那一时候一心只扑在周毅身上,毕竟这才是自己的未来! 到底是半个商人,那甄敬见到周简一时不回复他也没有半分不悦的意思,干笑两声就坐回原位,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哈哈,阁下见谅,刚才竟一时想岔了,那安阳乡候正是在下族叔,我家父乃龙舒令周胜。”周简感慨道。 见到周简回复,甄敬也连忙起身拜见,他自然是没听过周胜的,但是也不妨碍他念出上百字的吹捧之词。 庐江周氏现在也是望族,那周景的儿子周忠受父荫,如今也是当今的大司农,九卿之一,中两千石的大官,这周忠要是活的够久,以后说不定也能混个三公当当。 但要是周简跟这家人有什么直接关系,那他二人也自然不会因为一督邮而费尽功夫,所以这周简虽是祖籍庐江周氏,但是对方能否承认,倒也两说。 世家大族千百年繁衍生息,每一代都有分出来的支系,刚才周简只说族叔,而非从从叔、叔父之类,这两者之间就差太远了,甄敬心中也大致有了个底,当下便直言说道: “周令君,我今天来此的也并非是说些闲话,实在是有事相商,早在一年之前,令郎派人于中山出售出一批唤作“烧酒”的新式水酒,饮之如烈火焚胸,实乃良品。” “当然,我甄家本不该打听县令家事,但是一年以来,这烧酒竟愈发清冽,若是再加以调剂,我窃以为此酒大有利处,县尊兢兢业业,可却因督邮之祸被罚一年供奉,若是不求利润又如何谋生呢?” “不若与我家合作,只要原料可配,这产业顷刻可扩大十倍百倍,且不会波及自家名声。令郎才名显著,不入仕途岂不可惜?到时候居家端坐,便可日夜获利,岂不舒畅?君长只要开口,我甄家必定坦诚相待,一切条目皆可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