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长起,新的一年终于在薄雪纷飞的清晨中到来。 崇祯元年已至。 而在文华殿中,诸葛亮的手上,也正在一张绢布上,绘着某个小画。 他很是认真,手中笔墨在画中点着,每一点都追求精准无误。 文华殿门也在此时开了个缝,钻进来一位身材发福,却面容慈祥的老太监。 他一踏入殿中,就想要呼喊,只是看到新皇颇有雅兴,竟在画着什么,就没敢多言。 并且他还发现,新皇所用的墨水快没了,他便赶紧上前,为新皇研墨。 这研墨期间,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新皇所绘的图形。 只这一眼,他便头晕目眩起来。 因为新皇所绘的,根本不是什么山水画,更不是任何一种常见的画像。 正相反,新皇所绘的图像,与星盘相似,笔墨在画纸上绘点成线,看起来颇为复杂。侧目一看,又觉得与八卦类同,一样也是分了八个方位。 至于再深奥的,他就真不懂了。 “皇上,您画的这画,还挺有玄机,老奴竟是一点也看不懂啊。” 他下意识问道。 诸葛亮也在此时稍收笔墨,微笑道。 “此画我尚未完成,还不算复杂。你匆匆前来,有何事?” 听了这话,王承恩满脸愁容,躬身恳求道。 “皇上,皇后娘娘算起来已经来了五回了...天寒地冻,娘娘身子又孱弱,您就见见她吧……” 诸葛亮打量了他一下,发觉他的肩头还有不少雪籽正在融化,可见殿外之寒冷。 而在那冷风之中,正有一身型单薄的女子,苦苦等待自己的召见。 那便是皇后周氏。 她已来了五次,次次都要硬等上一個时辰才肯离开。 身边还不愿用火盆驱寒,只是站着。 如此委屈求见,但却始终见不到诸葛亮。 “唉。” 诸葛亮默默叹了口气,周奎入宫大闹的消息,断然是瞒不住他的。 他也清楚皇后的难处,若是此时还不帮忙,真要被娘家人骂死。 可真要见了,听了哀求之语,难保有变。 一旦有变,就会辜负百姓信任,玷污法律。 诸葛亮这才铁了心回避皇后,不敢见她。 而这一次,他的答案一样。 “让皇后回去吧,此事我已交予三司会审,那周鉴自有公理审判。” “遵旨...” 王承恩听了这话,也知道新皇根本不是他能劝得住的,只好退却离开。 只是他刚想走,身后又传来了新皇的声音。 “且慢。” “皇上,您回心转意了?” “不。” 诸葛亮眼神坚定,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把镶玉宝剑来,将其递给了王承恩,直言道。 “我料定三司会审之上,必有人生乱。你将此物送与刘一燝,让他专心断案,万不可徇私枉法,更不能被他人所影响!” “遵旨!” 王承恩颤巍巍接过宝剑,这才钻出殿门去。 他领了人赶往宫外,就与那一身素衣的皇后擦肩而过。 而皇后何其聪慧,在看到王承恩捧着的宝剑之时,便已经明白了新皇的想法,眼中泪光泛滥,却也无可奈何了。 ... 辰时一至,刑部门口已经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三司会审,还是在京城地界,本就足够稀奇。 何况那李家村侵田一案本就祸害不少人,又遭兵勇强占土地,又遇前任刑部尚书打压,更别说还有皇家外戚牵连,如此精彩之八卦,早在城中传了个沸沸扬扬。 莫说辰时,就是卯时,大家也会来围观。 只看街道上,大人小孩排排坐,尽听那现编现卖的说书人,将案件的过程讲于百姓们听。 “诸位听客,且说那李家村地主陈氏,有了那国丈家撑腰,很是嚣张。请来兵勇,把那李家村的郭氏毒打一顿,害了他当家的不够,还要赶他们走!” 说书人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让听众们入了戏。 不少人听了这话,个个咬牙启齿,极为愤怒。 但还是有孩童没入戏,没头没脑的问道。 “那个先生...李家村不应该都信李吗?怎么会有姓郭的呢?” 童稚无心之言,顿时引得众人大笑起来,也算是缓和了气愤。 说书人也觉得孩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