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字诀,再瞒天过海了。” 黄立极故意叹息道,就想看一看众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这帮东林人士闻言,顿时抓耳挠腮,满脸愁容。 他们在朝中两袖清风,也能过得舒坦,不是因为这大明对官员的俸禄极高,高到可以让他们肆意挥霍。 完全是因为他们远在江南的老家祖产足够丰盈,每月都有钱财送往京城,这才能维持住他们的清廉。 否则就老朱家给的那点俸禄,再加上京城日益高涨的地租,物价,怎可能过得如此舒坦。 想海刚峰海瑞,如此人物,当年不也是穷的得靠好友资助才能上得了天下第一疏吗? 至于他们在家乡有多少祖产,那就是个人隐私,断然不可公开。 这回皇帝想对他们家乡动刀,就是在他们大腿上动刀,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钱谦益当即向众人道。 “诸位,我们也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拖是拖不了多久的,最多一年,新皇若是再看不到成绩,必然责难我等,到时候才真是难办。为今之计,只有用一巧计,让新皇主动放弃收税,这才是上策。” “钱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有何巧计呢?” “这个嘛,我想黄首辅心中必有妙策。黄老,晚辈诚心求教,只求黄老为我江南老家再出出主意,避开此灾祸。若真成了,我必然严令东林人士,绝不碰黄首辅分毫,保全黄首辅之名声。” 黄立极眼前一亮,他之所以如此拉拢钱谦益等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如今他退休不远,身上污点颇多,若无人掩盖,必遭清算。 可如果跟东林人士搞好关系,凭他们的春秋笔法,自己那些污点,全都可以算成是功德。 如此一来,名节可保,史书上定评还可以再上一层楼。 他也不掖着藏着了,笑道。 “解决之办法,我已有对策,只不过事关重大,我只请钱大人,周大人,温大人三位进里屋,我们详谈。” 钱谦益一听,也来了兴趣,忙跟了上去。 被点到名字的自然是周延儒,温体仁两人,他们也是东林人士中风头正劲的几人,都是善于舞袖结交的好手。 而留下的其余东林人士,也没有恼怒黄首辅将自己排除在外。 正相反,在场都是极为聪慧之人,知道的越少,自己越安全。 只要站队时迅捷快速,永远站在东林党一边,这两袖清风的好名声就断然不会缺。 于是这东林人士个个泰然自若,甚至品茶论诗来。 唯独那些新依附于东林的阉党分子,最是愁苦。 其中当属那工部尚书薛凤翔最为惆怅。 他便是朝堂上那一批随波逐流者,魏忠贤得势时,他也巴结,但不过分靠近。 如今东林党得势,他也靠近,左右只求明哲保身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东林人士的集会...可真多啊! 想他一个工部尚书,六部尚书之末,有时候甚至还比不上吏部或者礼部的侍郎身份显赫,所以口袋里的金银是最少的。 但是东林人士三日一集会,五日一品茶,不时还有各种东林大佬举办寿宴,自己也得参加。 一来二去,那点可怜的俸禄顷刻就见了底。 最要命的是,工部事情本就繁杂,前些日子新皇还让他们再审计一次过往的建筑底案,那可是个浩大工程。 偏偏东林集会甚多,他连处理事情的时间都没了。 这下可不愁容满面嘛! 这时候他牢牢抓住了另外一人的衣袖,嘀咕道。 “维华兄,怎这东林人的集会这么多啊,要不你去帮我说一声,我工部尚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先容我回去处理完再说,如何?” 他寻上的那人,正是变幻阵营极快,逢人笑三分的霍维华。 两人都是阉党众人,这霍维华还是五虎之一,称为云中虎。 有此称呼,就是因为他总潜藏在暗中,不亲自下场,手上干净,做事谨慎。 这不,他也轻松跳到了东林阵营一边。 面对昔年同袍的苦恼,霍维华淡然一笑,捻着嘴边的胡子道。 “都说工部尚书薛凤翔最是苟安,如今看来,确实名不虚传。我说你,怕什么啊。” 遭到挖苦的薛凤翔也没恼,继续说道。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