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慈烺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满朝文武都惊的张大了嘴巴。 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封赏刘泽清为泰安侯,看似是在招抚刘泽清,其实是在挑衅建虏,和建虏抢占山东。 史可法面有难色道:“皇上,若是刘泽清接受泰安侯的封赏,攻取济南府,会不会耽误日后的联虏平寇大计?” 吕大器也道:“如今建虏、闯贼与我大明各据一方,成鼎立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妄动兵戈,恐怕是引火烧身之举。皇上既有封赏刘泽清之意,何不择一江北要地命其驻扎?既全了皇上的恩德,也能得一强援,为南京重要屏障。” 朱慈烺听后,在大殿内环视一周,笑问道:“你们也是如此想的吗?” 当即又有十几个朝臣点头,以示赞同吕大器的说法。 钱谦益笑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皇上若是想对建虏动兵,也无不可。只是如今战备不足,且容各地先行练兵,待粮草辎重备齐,方可出兵。” “依你之见,备齐粮草辎重需要几个月?” 钱谦益看了高弘图一眼,说道:“如今国用不继,若要备齐十万大军的粮草,总要两三个月方可。” “两三个月?到那个时候,山东河南已然尽归建虏闯贼,还打什么仗?” 朱慈烺不由哑然失笑,看向了一众勋臣,问道:“各位皆是忠良之后,当年各位的祖辈随太祖起事,跟随太祖、成祖,一路摧枯拉朽,将鞑子驱逐到大漠之北,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建虏卷土重来,俨然和当年的鞑虏一般无二,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诸位勋臣皆是低头不语,就连一向喜欢在廷议上大出风头的诚意伯刘孔昭,也很是识相的保持静默。 勋臣的反应,完全在朱慈烺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恼怒,只是淡淡说道:“朕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你们一言不发,那朕也是无法可说。只是日后论功行赏时,可莫要说朕亏待了各位。” 听朱慈烺如此说,一众勋臣的脸上这才出现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纷纷看向朱慈烺,想从朱慈烺的脸上探出一些端倪。 然而朱慈烺却只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让他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众勋臣不由失望了起来,又齐齐沉默了下去,只有怀远侯常延龄站了出来,说道:“臣世受皇恩,愿听候皇上差遣,为皇上分忧。” 朱慈烺这才想到,勋臣里有常延龄这号人物。 这常延龄是开国功臣常遇春十二世孙,听说素有贤行,在他的面前,却一向沉默寡言,从不多说一句话。 开平王常遇春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常延龄站了出来,想必接下来的话也能说服不少人。 朱慈烺便笑道:“怀远侯肯站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眼下建虏、闯贼势大,朕欲依着诸位先生的意思讲和,只恐建虏背信弃义,欲就此一战,又恐难敌,请你为朕做个决断。” 常延龄脸上一阵讶异,不过随即便朗声说道:“祖宗百战而得天下,哪怕是方寸之地,断不可轻易言弃。以臣之见,建虏虽锋芒正盛,毕竟非华夏正统,不能长久;闯贼背信弃义小人,难成大器。如今天命人心都在皇上身上,只要皇上励精图治,克服中原指日可待,何必怕建虏和闯贼?” 朱慈烺对常延龄的答对极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对常延龄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有了这句话,他便得了一个极好的由头,转而看向了群臣,说道:“方才怀远侯的话,你们可听到了?朕上膺天命,下合民心,区区建奴,有何可怕的?” 这句话说出,等于是否决了朝野上下联虏灭寇的共识。 群臣脸色皆尽大变,顾锡畴急道:“我大明仁义之师,岂能敌建虏残暴之众?如今建虏和闯贼在北边对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论是哪家获胜,必然会元气大伤。若是由我轻启战事,建虏挥师南下,威胁江南之地,如此反而便宜了闯贼,皇上,山东不过一省之地,失了也无关紧要,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朱慈烺挑了挑眉头,问道:“山东是我大明的疆土,朕将泰安州封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