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慈烺如此说,五人皆是脸色大变。 他们只听回来的人说,皇帝也曾在墨然居微服出现,却没有太过在意。 此时见朱慈烺说的痛心疾首,皆是心中大惊。 原以为是这些日子朝中上下反对厂卫,惹来高悌的报复。 没想到却是事出有因。 看来这些人是在皇上面前出言不逊,惹恼了皇上,这才有高悌出手 。 几人原本还想借着今日的事,顺势参奏高悌,借机在皇帝面前重提裁撤厂卫的提议。 可明白了原委之后,原本要说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高弘图颤声道:“这些士子胆大妄为,冒犯了皇上,实在是罪无可恕。不过皇上一向仁和,如今又当用人之际,所谓不知者不罪,请皇上念着他们年轻无知,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朱慈烺心中畅笑,口中却是厉声说道:“他们若只是冒犯了朕,朕自不会和他们计较,可你知道他们是如何说的?在他们的口中,先皇和熹宗悊皇帝是亡国之君,武宗毅皇帝和世宗肃皇帝刻薄寡恩,甚至连太祖和成祖,也被他们编排上了。照他们的说法,我大明就没有好皇帝,更没有什么太平盛世,既然他们如此厌恶我大明,何不速去地下,追随元鞑而去?” 群臣还从未见过朱慈烺如此疾言厉色,不由都慌了神。 若朱慈烺说的都是实情,作为臣子,不敬君父,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凌迟砍头的大罪。 不过被抓的都是东林弟子,又有旁人求到他们几个头上,只能硬着头皮在皇帝这里讨个恩典。 听朱慈烺的言下之意,似乎要追究这些人的死罪,顾锡畴忙道:“皇上息怒,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是有敌人奸细挑拨。刑部尚书徐石麒刚方清介,不如将人一起交由刑部审理,一定能问个水落石出。” 徐石麒一向和东林交好,又一向主张宽减。 顾锡畴提议将人交由刑部,自然是想着能网开一面。 朱慈烺如何不知道顾锡畴的心思,当即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史可法接着道:“这些士子都是官身,除了刑部之外,可由都察院和大理寺一起审理。臣听说大理寺卿施邦曜善于断案,廉洁奉公,此案交由三司会审,定能水落石出。” 朱慈烺沉吟了许久,见史可法和顾锡畴急的满脸是汗,这才悠悠说道:“也不必这么麻烦,这等事,还是让那个高悌去办吧。既然高悌抓了人,必会给朕一个解释。朕已经派人去唤他了,待他回来,看他如何说。” 高悌并没有让人们等太久,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奉天殿内。 不等高悌见礼完毕,朱慈烺便直接问道:“高悌,墨然居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闻京中有人非议朝廷,妄图散播谣言,动摇我大明民心,这几日一直派出缇骑巡查,今日正好查到了墨然居内。经清查,共抓捕大逆不道者一十二人,其中三人乃转述旁人的话,并非有意诽谤,遂将其释放,共得疑犯九人,眼下都关在东厂诏狱,请皇上示下,这些人该如何发落?” 朱慈烺用手在御案上狠敲了几下,突然问道:“史阁部,高悌所言,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史可法看向了顾锡畴,顾锡畴自不会放弃这个诘问的机会,当即问道:“高公公,这些士子都是些读书人,要说非议朝廷,或许是有,可这动摇民心,是从何说起?还有,你不过一深宫内宦,如何当得起一个‘臣’字?” “咱家最喜欢和人讲道理了,此事来龙去脉,都问的一清二楚,而且皇上也在场见证,这些人确有大逆不道的言论,可不是咱家污蔑他们。” 高悌笑着朝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招了招手,又接着说道:“至于这个‘臣’字,大家都是为皇上做事,为我大明做事,咱家劳心劳力不比你们少,你们称得,为何咱家便称不得?” 顾锡畴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正要拉上高弘图一起反驳,偏生身后那小太监念起了案卷和供词。 “徐时霖,南直隶应天府人,崇祯十六年三甲第五十六名,曾言‘熹宗庸懦,妇寺弄权,忠良荼毒,内忧外侮交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