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蘅说着话,跳下了马车,走在那大汉身边,扬起手中的短刀笑道:“你起来不起来?若是不起的话,我就在你身上再戳几个窟窿!” 这句话刚说完,那大汉立时坐起了身,瞪着赵云蘅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俺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俺!” “你们贼喊捉贼,坑害了多少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我们就算杀了你,也不会冤枉你。” 赵云蘅冷笑一声,当即转过了身,朝马车走去。 看着赵云蘅纤细的背影,大汉眼中掠过一丝狠毒。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瞬间又换了张笑脸,对着朱慈烺道:“英雄,你可别听她瞎说,俺们是朝廷的官军,哪里会什么贼喊捉贼?昨晚都是一场误会,对,误会,您别往心里去。”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我们也清楚。你们打定主意对我们出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吧?” 大汉哭丧着脸,说道:“这里已然出了沙沟镇的地界,俺那些弟兄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拿你们没办法了不是,您就大人大量,放小的回去吧!” 赵云蘅坐到了朱慈烺的身边,信口说道:“放了你可以,不过呢,你得帮我们去做些事。” 大汉眼珠转了转,连连点头道:“女英雄但说无妨,但凡小的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孙百胜,沙沟镇的总旗。” 朱慈烺心下顿时了然,这沙沟镇应该一个百户所。 按大明的兵制,一个百户所统兵一百二十人,下面两个总旗,各统五十人。孙百胜身为总旗,在沙沟镇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这样的人,应该可以解答他的疑问。 “我们从东平到滕县,官道上都是官军设的关卡,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那不都是江洋大盗闹的嘛,上面下了死命令,俺们这些卫所不敢怠慢,只能挨家挨户搜查,咱们这才有了误会,真不是俺们有意冒犯二位。” “缉捕盗匪是地方的责任,与你们卫所何干!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还不说实话!” 孙百胜气鼓鼓的说道:“俺说的句句属实,你们不信,那俺也没法子!” “我们路过滕县时,听他们说,似乎在查什么太子殿下,不知你这里有没有收到军令?” 孙百胜连连摇手,“没有,没有!什么太子殿下,俺没听说过,就是杀了俺,俺也这么说!”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马蹄声音甚响,显然来人不止一个,但散乱无序,又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朱慈烺和赵云蘅互看了一眼,眼中皆有深深的忧色。 眼前是条断头路,根本没法子躲藏,就算是弃了马车躲进林中,也未必能躲过来人的追捕。 正踌躇间,马蹄声已从远处传到了近前。 来的有十骑,个个都是官军打扮,为首那人头戴大帽,身穿布面甲,手中拿着一把朴刀。 见到朱慈烺,那人举起手中朴刀说道:“兀那盗匪,你们已走投无路!我劝你们束手就擒,要不然,兄弟们一拥而上,你们可就没了活路!” 他的话说完,其余人纷纷跳下马,手持兵器,朝朱慈烺这边逼近。 孙百胜见到来人,顿时喜上眉梢,朝着来人摆了摆手,高声道:“老梁,俺在这里,盗匪已被俺劝降,你们快过来帮忙!” 说完这句,孙百胜转身瞪着朱慈烺和赵云蘅,恶狠狠地说道:“看见没有,俺的帮手来了,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投降!” 朱慈烺哪里会听他的话,当即一个纵跃,便跳到了孙百胜的身前。 孙百胜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悲哀的发现,那把熟悉的腰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可让孙百胜吓的魂飞魄散。 他原以为,在鲁家只是一时大意,才被朱慈烺得手。 如今得了自由,凭他的一身蛮力,怎么也能轻易制服朱慈烺这个小白脸。 不想还未出手,竟被朱慈烺如此轻松地制服。 眼见着自己的兄弟慢慢逼近,慌忙说道:“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哪知领头那人却似没有听到孙百胜的话一般,沉声说道:“盗匪凶狠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