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户一去一个多时辰,却只带了一封信回来。不但骆养性诧异,连朱纯臣也有有些摸不着头脑。 府上的财物,早被他转移了出去,这也是朱纯臣有恃无恐的原因,若是这个年轻的太子贸然搜查,只会碰上一鼻子灰。 他还盼着太子那边乱了阵脚,最好是朱慈烺火冒三丈,亲自上门,闹的京中人尽皆知。到时候他就有了理由,去皇帝那边反将一军,算是给这个太子和皇帝一个教训。 哪知面对着挑衅,太子却是不为所动,只让人带了一封信过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这架势,倒是不得不防。 卢千户送过来的信,就摆在面前,朱纯臣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拆开来看,站在他身旁的大儿子却是极不耐烦,一把将信撕开,说道:“父亲也忒小心了,众目睽睽之下,太子能耍什么花招?” “福源钱庄、宝通粮行、大利当铺、琳琅古玩行……” 朱纯臣的大儿子一口气念出了十多个店名,奇道:“太子写了如此多的店名,所欲为何?哎,不对,这些似乎都是咱们府上的产业……” 听到儿子念出的几个店名,朱纯臣当即变了脸色,不由分说抢过了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店名,足足有几十个之多。 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成国公府暗地里的产业。 早在崇祯登基之初,熟读兵法的朱纯臣,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就起了狡兔三窟的心思。他将家中值钱的东西,全分散在各家店铺里。 这样即便皇上查到他家的头上,最多也就能在府上搜到一些房契地契,却搜不到多少银子,更无法治他的罪名。 可若是这些店铺被查抄,那成国公府几代的积累可就要化为乌有了! 他立时明白了朱慈烺的用意,锦衣卫今日根本就没有抄家的打算,之所以围住成国公府,就是断了他和这些店铺的联系,以便于查抄银钱。 当年为了防止被人盯上,在向各个店铺分出去银钱时,做的非常隐蔽。不想今日却成了大麻烦,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店铺是成国公府的产业。朱慈烺只要找一些合理的由头查封,他们成国公府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算他说朱慈烺抢夺成国公府的产业,旁人也只道他是嫉恨太子、胡乱攀咬。 换句话说,朱慈烺早盯上了他家的这些产业,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是冲着成国府的钱财来的! “快!快!备马!我要进宫去见皇上!”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朱纯臣急的满头是汗,招呼着家里的管家赶紧给他准备进宫的袍服。 他的大儿子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拉着朱纯臣道:“到了这等地步,父亲还换什么袍服,若是见不着皇上,咱们家可就全完了!” 朱纯臣如梦方醒,急急的去了门口。刚打开府门,一帮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围了上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千户裂开嘴笑道:“成国公这是往哪里去呀?今日咱们锦衣卫的兄弟们来您家作客,您怕是哪也去不了啦!” 几个时辰之后,好几队锦衣卫从京城各处撤回了镇抚司。他们有的赶着马车,有的抬着一个个的大箱子,到了镇抚司门口,却没有停留太久,简单的做了登记之后,便全部送到了户部。 方岳贡这几日还在为筹措银子发愁,乍然得了这么多财物,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马上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各处都需要救济;太子选婚以及后续的大婚也都需要花费不少的银子,还有吴三桂那边的军费…… 想到这些,方岳贡一阵头痛,照这样花下去,还是坚持不到夏税。 最可气的是,宁南伯左良玉新近向朝廷上疏,说是四川的张献忠蠢蠢欲动,若是再不能补齐粮饷,那他不能保证手下五十万大军的稳定。 见了左良玉的奏疏,内阁齐齐破口大骂。上个月京城危急时,朝廷屡屡向左良玉发出勤王的诏书,却一直未见左良玉大军。如今京城刚解了围,这马上就来催饷,欲置王命于何地? 最终,左良玉的奏疏还未到崇祯面前,就直接被内阁驳了回去。 可不单单是左良玉一处欠饷,自崇祯十三年开始,国库一直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