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还未听完高悌念完,崇祯已经忍耐不住,打断了高悌下面的话。 “看闯贼把朕的大明搅的一团乱,建奴就想来趁火打劫是不是!建奴已然得了辽东之地,难不成,还想染指我大明江山?” 崇祯这一怒,群臣立时静了下来,皆是低头不语。 崇祯怒气更甚,指着一众人道:“你们平日里参奏旁人时,不是许多话吗?到了共议方略时,怎么不说了?” 群臣更是沉默。 眼见着场面有些尴尬,李邦华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低声道:“建虏狼子野心,皇上不得不防啊!” 崇祯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应道:“朕自然知晓,还用你来提醒朕?” 李邦华的一句话虽是简单,却散了崇祯不少怒气。群臣眼见崇祯没有迁怒李邦华的意思,这才纷纷出言表示赞同。 其中几个年轻御史反应最是激烈,一人朗声道:“建虏者,戎狄也,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弱则畏服,强则侵叛。我大明越是谦让,对方越是放肆无忌,必成我大明祸患。不若就此兴仁义之师,一举扫平辽东,释我华夏纤芥之忧!” “不错!臣附议!” “臣附议!” 当即有十几个言官齐齐站了出来,崇祯只觉一阵头大,高声道:“好了!各位先生不要再说了!” 他何尝不知建虏之害,可当真是无可奈何。 万历十一年,努尔哈赤袭封建州左卫指挥使,其后统一女真各部,完全控制了建州卫。 万历四十四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自立为汗,国号金,公开反叛大明。 几十年以来,金国从建州开始发展,逐渐占了辽东七十余城,后又迁都沈阳中卫,势力范围一扩再扩。 尤其是自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继位以来,先是称帝且改国号为“大清”,接着便屡屡南下,掠夺金银人口。 崇祯二年,皇太极率十万八旗兵入侵喜峰口,进犯遵化等地; 崇祯七年,皇太极进犯宣大,在河南包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曹文诏被调往大同抗金,以致李自成趁机突围; 崇祯八年,多尔衮、萨哈璘、豪格率军进犯河套,在太原府大肆劫掠; 崇祯九年,皇太极突入长城独石口,在延庆大败明军,猛攻昌平,肆虐京畿四个多月; 崇祯十一年,清军以多尔衮、岳托为主将,绕道蒙古,突破长城要塞,沿运河一路往南直至济南,俘获人畜四十六万; 崇祯十五年,清军从黄崖关出击,进蓟州,杀鲁王及乐陵、阳信、东原、安丘、滋阳诸郡王、官吏等数千人,所获黄金万两,白银二百万两,俘获百姓三十万口。 …… 不计其数的伤亡,对于崇祯这个立志做明君的皇帝来说,是洗刷不掉的污点。 每每想起,他都会咬牙切齿。 然而大明却拿清军无可奈何,十几年中,大小数千战,大明鲜有胜绩。 本月的裁撤宁远,更是屡战屡败后的无奈之举。 崇祯觉得,他已经放弃辽东,做了如此大的让步,清军犹不知足,竟然来觊觎他的大明江山。 “黎玉田上疏,请求吴三桂回援山海关,并往山海关增派兵马,你们以为如何?” 范景文当即应道:“臣以为,蓟镇兵马雄壮,兼有山海关之固,有吴三桂回援即可,朝廷不必另派大军增援。” 张缙彦立即提出了反对,“皇上,欲攘外者,必先安其内。建虏所贪图者,无非金银而已,此为疥疮之疾;闯贼气焰嚣张,凶狠残暴,如今更有窥窃神器之心,这才是我大明的心头大患!” 诸臣议论纷纷,各有取舍。 然而有丘瑜和刘理顺的前车之鉴,无人再敢提和谈之议,眼见着廷议又要在沸沸扬扬中终了,崇祯忽而问道:“太子何在?” 群臣这才想起,如今名义上是太子朱慈烺监国,遇这等军国大事,却未见太子的身影,不由悄声议论了起来。 崇祯身边的太监王承恩忙跪了下去,说道:“皇上未交待让太子前来议事,奴婢不敢擅做主张,要不奴婢这会儿把殿下请过来?” “算了,他身上还有伤,让他好好静养便是!”崇祯皱起眉头,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