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辆囚车里，是气息微弱的汤冀飞，他一双眼睛被戳瞎，已经不能看到周围，只能放声大喊：“老师，快走，他们想利用我……” 没等汤冀飞说完，旁边押车的狱卒一刀鞘打在他的嘴上，然后用肮脏的帕子塞在他嘴里，喝骂道：“住嘴，马上就要掉脑袋了，不好好反省悔过，吵什么吵。” 能够先天境的高手，这名狱卒十分兴奋，挺直了腰板环视众人，仿佛今天用刑，他与有荣焉。 汤冀飞被拖下囚车，早已经没有力气的他瘫软在地上，没有半分豪杰气概。 紧接着，黄瑶瑶也被扔在地上，僵硬的尸体，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拉到这里来干什么？” “对呀，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林川的目光落在黄瑶瑶身上，溃烂的面容、破碎的身体，已经无法分辨出这个女孩的身份。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还活蹦乱跳，现在，却变得如此。 林川感到胸闷，一股强烈的杀意直冲头顶。 “安静。” 抵达刑场的钟扬大喊一声，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钟家小姐凶名在外，比结丹境的钟贺梁，更让温侯城和璞良城的百姓害怕。 她高声道：“死了又如何，她犯下滔天罪孽，死了也要受刑。 来人，把这二人绑在木架上，先用宫刑。” 宫刑，就是去势，亦或者说是阉割。 这个刑法，只针对汤冀飞。 汤冀飞满是鲜血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空洞的眼睛也无法捕捉他的神采。 但，宫刑。 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 “啧啧，宫刑呀，想着就疼。” “死了也不能当个完整的男人，这小子也真是点背。” “话说刑场还是第一次公开用刑吧？” 人群议论，男人们都感到裤裆有些发凉。 林川看了眼坐席，图天工、钟贺梁都没有出现，他想一击杀两人的计划，无疑是破灭了。 刑场内。 刚才打汤冀飞的狱卒，手里拿着一把弯刀，对着汤冀飞胯下比划了几下，戏谑道：“年轻人，你想我快刀，还是慢刀。快刀你就点点头，慢刀你就摇……” 没等狱卒说完，汤冀飞爆发出力量，伸着脖子扑向狱卒手中的刀刃。 见此，钟扬大惊，汤冀飞一死，可就引诱不出林川了。 所幸，狱卒迅速收回刀，汤冀飞扑了个空。 钟扬面露愠色，瞪着狱卒道：“蠢货，你怎么办事的，给我滚下去。” 狱卒没有动。 诡异的一幕发生，他举起手中的刀，刷的砍在自己的脖子上，刀刃潜入一半。 刀明明停住，但却像是有人狠狠地推了一把，完全将狱卒的脖子砍断。 脑袋咕噜噜的滚落。 全场一片死寂，大家见过砍头，但没见过砍刽子手的头。 一道身影出现在刑场中间，百姓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但此刻，钟扬却异常兴奋，果然，自己的计谋有用，林川这个蠢货不逃，竟然真的现身了。 林川走向汤冀飞，瞥了眼身首异处的狱卒：“用刀指向冀飞，你不配。” 他蹲下来，不疾不徐解开汤冀飞的铁锁，取下口中的脏布，怅然道：“这就是跟着我的下场，看似快意恩仇，实则危机四伏。你想当我的徒弟，那可是随时会死的。” 汤冀飞看不见，但能听到是林川的声音，摇头道：“老师，走，快走啊，两名结丹境，你如何应对？” 林川道：“我不能扔下自己的徒弟不管。” “老……老师，你的意思是……” “叫师傅。”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汤冀飞艰难起身，对林川行了跪拜礼，眼眶中泪如泉涌，洒然道：“师傅，徒儿死而无憾了。你快走，下辈子，我再怒骂扬鞭，快意江湖。” “如果今天真会死，那我陪你。” 林川神色冷静，看向黄瑶瑶的尸体，道：“更何况，黄瑶瑶的仇，也得有人替他报呀。” 汤冀飞一颤，低声道：“师傅，黄瑶瑶很坚强，她至死也没有说东西在你身上。” 这一点出乎林川意料。 黄瑶瑶只是一名普通女子，和他也只是一面之缘，却有如此心性。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黄瑶瑶，凄惨的景象，可见黄瑶瑶当时坚持下来，有多难。 “用刑的人，你都还记得吧？”林川问汤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