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派耶脱心下甚恨,嘴上却不相饶。 他一甩头,厉声喝道:“哼!这般陈年旧事,现在尔等重提,又有何益!此地既已从明朝脱出,现在为我暹罗所据,那就是我暹罗所有,再无争议可言!” 见亚派耶脱词穷,说话开始蛮横无礼,朱慈煊摇了摇头。 “二太子,若你要这么说,那岂不是物无旧主,亦无法源,只凭谁力大能夺,便是谁的了么?那这样的话,那先前据占此地长达十余年的缅甸人,岂不是亦可自称为当地之主,又如何仅为你暹罗所有呢?” 朱慈煊这冷冷一语,令亚派耶脱又是为之一噎。 他咬了咬牙,又厉声回道:“此地先前被缅甸所夺,乃是我暹罗一时失误罢了。现在为了夺回了此地,我已统领大军至此,正欲与该死的缅甸人来一番决战!不过,缅甸人畏怯不来,尔等去乘虚来占,岂非是乘人之危夺人家业么?这也太过可耻了!本太子现在统兵来此,又岂会让你等这般偷袭之徒,再来占得这般便宜!” 听得亚派耶脱如此无耻的话语,一旁的靳统武,又是火冒三丈。 他面目狰狞,挥着手臂,正欲策马上前,去与其相争相辨,却被朱慈煊紧急制止。 “兴平侯,你且退下,由孤来与此人对谈。” 听得朱慈煊此语,靳统武虽一脸忿色,却也只得应声而退。 朱慈煊转过脸来,直视数十步外的亚派耶脱,冷声道:“二太子,孤只想知道,你今番来此,难道是特意带了兵马前来,要来与孤争这龙州之地么?” 见朱慈煊问得犀利而直接,亚派耶脱又是一愣。 说起来,亚派耶脱虽然统领了三千兵马来此,倒他倒还真的没有要打算立即就要在这里,与这位大明太子朱慈煊来个刀兵相见,打个你死我活。 他之所以来此,是因为有手下向他禀报,说现在有一伙明军在清莱古城废墟一带,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城池,似有在此长居之意,亚派耶脱闻得此话,顿是惊疑不已。 不会吧,在这暹罗与缅甸相争的斗战之地,竟然还会有明军在这里筑城?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亚派耶脱立即加派密探,紧急前去探查。 不久后,密探传来回报,说是那大明太子朱慈煊,统领了一千近两千人的队伍,一路从景线南下,来到这清莱古城地界,打算在此筑城定居。 听到这般消息,亚派耶脱心下暗叹不已。 好么,真没想到,自己还在谋划着,要怎么从缅甸人手中将这块地盘重新夺回,却没想到,先被那位远道而来的明朝太子朱慈煊先插了一手。 他随即又想到,明军在此处筑城,必定是想乘着缅甸与暹罗相争,两国俱是无能力对此地进行实控,且又疏于防备,才敢做此胆大妄为之举动。这个该死的太子朱慈煊,还真是鹤蚌相争,渔人得利呢。 那么,自己只能坐视他们在暹罗地界上兴建城池,割据一方,却无能为力么? 当然不能! 自古以来,卧榻之旁不可令他人酣睡,暹罗地界,岂容外军据占! 想到这里,亚派耶脱眼珠一转,对了,自己何不趁机领兵前去,将这股尚在筑建城池立足未稳的明军,一举赶走呢? 要知道,这八百大甸之地,虽然在前段时间里,从缅甸的实控范围转为暹罗国的地盘,但是在前几年暹罗内乱之时,又复被缅甸从暹罗手中夺走。而到现在,此地犹是两国相争不休,战乱频仍,根本就不能实际统治。这样糟心的状况,令暹罗上下无不引以为恨。 作为暹罗国王那莱王最喜欢的孩子,手下更有军权在握的二太子亚派耶脱,自然亦是时刻想着夺回这块曾经属于自己的地盘。 只不过,先前与缅甸人的战斗,暹罗虽大费兵马,反复争战,却始终只能与他们打个平手,无法在这里进行实际的统治。但现在,自己若是去进攻这支远道而来又兵力微薄的明军兵马,当会更有胜机。 亚派耶脱越想越觉得,这般进攻明军的良机,若不好好把握,实在太过可惜。 于是,他立即向其父那莱王禀报,在得到其父支持后,便引了三千精锐兵马,兴师动众地一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