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未亮。 高召和失急不可耐的点起两个猛安的人马,再次杀奔浚州城下。 浚州城头,一个金军谋克带着人,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一番仔细查探之后,便让人回来禀报了。 “猛安,那城上都是空的,一个守军也没有!” “空的?” 高召和失简直不敢相信,才一夜的功夫,这浚州城就空了。 “再探!” 那谋克领命而去,这回直接就杀进了浚州城内,但城内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猛安,浚州城内无人!” “猛安,浚州的府库被搬空了!” “猛安,粮仓里也无粮草!” 听着一声声的探子回报,高召和失肺都要气炸了。 你胜了我,便想拍拍屁股一跑了之? 没门! 当下,高召和失留下守城人马,点起一千骑兵便沿着张平安撤退的路线追了过去。 此时,张平安已经连夜领人向黄河大桥转进。 那黄河大桥乃是大赵政和五年所建,跨越大伾山、凤凰山、紫金山三山,属浚州那段的浮桥名曰天成桥。 当张平安领着人马赶到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浮桥,只看到一块块烧焦的木板漂浮在黄河之上。 桥呢? 桥哪去了? “定是那梁方平这个老阉狗干的!直娘贼的,人跑了也就算了,还把桥给烧了,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无耻之极!阉贼误国!” 老韩看着那空荡荡的河面,顿时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用猜,他都知道能干出这事的是谁! 其他人眼见的前路被断绝,也是破口大骂,加入了声讨梁方平的队伍里。 若是梁方平在场,只怕就会被盛怒中的众人当场剁碎! “够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你们怎么说?” 张平安也料不到,自己千算万算,结果到头来竟是被自家队友给坑了一把。 “要不寻寻附近的渡口,若是有船我们直接就可以渡过去。” “我们可以往西去卫州,再想办法绕道汴梁!” “我看还是干脆直接往东吧,我们去京东西路,那里现在应该没有金军。” “指挥使,你说去哪里,我们兄弟便跟着去哪里,绝无二话!” 见自家主将发问,众人立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却都无法说服旁人。 张平安听着众人的意见,陷入了沉思中,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往西的话,一定会碰到金军的东路军,那可是金军的主力部队呀,过去跟送死也差不多,直接排除! 往东的话,张平安队伍里带的补给恐怕不够,走到半路大军估计就得散伙,看来也只剩南下这条路了。 这时,一叶扁舟至黄河对岸飘来,船首站着一个手持羽扇书生打扮的人,身后还有一个摇着浆的船夫。 那人还未靠岸,便对着张平安拱手道,“在下小诸葛汪伦见过张团练!今日知道张团练有难,特来相助!” “阁下看着好生眼熟,我们是否曾在哪里照过面!”张平安朝着那书生还了一礼。 “确实和张团练见过四回!”小诸葛汪伦苦笑点头道,“在下曾经想从团练手中取回宋大哥的人头,多有得罪了!” “哦?”张平安见对方如此坦然,倒是有些诧异,便也直言道,“你是要我用那宋江的人头,换一条生路?” “不敢!”小诸葛汪伦摇了摇头,“在下原本是想召集朋友在北面劫了团练,只是一路北上,想不到胡人竟然南侵了!河北各地如今生灵涂炭,团练能够率军抗击胡虏,解民倒悬,小生佩服!” 说罢,小诸葛汪伦在船首冲着张平安一揖到底,“在下此来乃特地相助团练尔!不管团练愿不愿意送还宋大哥的人头,在下都会渡你过河!” “武大哥,取宋江那几个的人头来!”张平安朝后喊了一嗓子,武大郎片刻后便领着人捧这几个坛子过来了。 张平安一指那些坛子道,“人头都在这里了,想必都是汪先生的朋友,还请自行收好!” “多谢,张团练!”小诸葛汪伦也没有上前细看,只是感激的行了一礼,随即便朝身后那划船的汉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划船的汉子会意,立即冲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