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渐冷,年关已至。 此时的酸枣中。 “董贼!我势必要杀你!以消我心头之恨!” “我心急如焚,可等不到开春,现下就要入许县以慑洛阳,否则太尉必然遭祸!” 袁绍得知消息后,猛捶桌案以泄愤,其咬牙切齿之状,仿佛恨不得啃董卓的骨头。 不过,曹操此时却依旧平静,在他身侧暗中观其反应,心里已有猜测。 等待沮授、许攸、郭图等袁绍较为亲近的谋臣走后,曹操依旧还留在屋内宽慰袁绍。 两人关系匪浅,时常深夜促膝长谈,谋臣文武都习以为常。 “孟德!”袁绍面色严肃的看着曹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劝我勿进驻许县,无专前线军权。” “可如今,是家中长者入狱,危在旦夕,随时可能被董贼斩杀。” “太尉一家八十三口,在洛阳安居,董贼势大却不曾背弃离开,若是真因我等在外谋事而被董卓杀害,此岂是人子所为?” 袁绍目露严厉之色,态度坚决到不想让曹操开口,如此看来,这许县他是必然要去。 不过曹操却并未顺着袁绍的话说下去。 而是咧嘴一笑,道:“本初老兄,不必这般动怒,你将兵马进驻许县,置荀潇于何地?” “你跟我说句实话,其实你并不是那么愤怒,而意在许县,乃至颍川,是不是?” “胡说八道!” 袁绍勃然大怒,当即眼睛瞪着曹操,眼看便要动手,曹操当即抬手,“兄长莫急。” “哈哈,嘿嘿……”他轻笑了几声,转身走到了客位上,随意的坐下。 直至此时,袁绍都还在盯着他,怒意盎然,若换一个人,或许此刻已经被宿卫叉出去了。 但曹操一向古怪奇异,与常人思维不同,不妨再听他想说什么。 “你笑什么?”袁绍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沉声道。 “我笑兄长并不肯说实情呀。” 曹操感慨了一句,自顾自的拿出了酒壶倒在碗里,冷笑道:“老兄伱当初在洛阳时,难道太尉没有与你商议过董卓之事吗?” “我曾在洛阳屈身侍贼数月之久,深知汉室老臣之风骨气节,他们根本不畏惧生死之事,诸如太尉、太傅等人,更是只心忧汉室兴衰,而非是自身安危。” “如此,在你袁本初离开洛阳时,他们就应当表明心迹,若他们身死则天下人可名正言顺共击董卓!对否?” 曹操斩钉截铁的一番言论,让袁绍登时呆愣住。 而他的眼神,同样也是坚定无比的盯着自己,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袁绍气势居然弱了一筹。 不自觉的泄了口气,叹道:“你既然知晓,何故又来问呢?” “这就有意思了,”曹操背手起身来,缓慢走向袁绍,接着开口道:“老兄既然已知晓太尉等心意,此刻虽会痛哭哀恸,却不至于如此勃然大怒,实际上便是意在许县。” “此举,并不可取。” “我知道,老兄付出了极多,如今担忧的是举事之后,为荀潇独利。” “为何呢,因为他在许县有名望,十万流民归附安置,何等仁义之名?而我等如今驻军许县,护民耕田,也就意味着帮他荀潇壮大此地,若是日后平定贼乱,而你袁公回冀州,这许县便等同于白白送于荀潇。” “是否?” 袁绍不置可否,只是阴沉着脸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过了片刻后才对曹操道:“那,你以为该当如何?” “许县之地,难道你不想要?” “我的探哨告诉我,城高四丈余,深不可测。沃野复耕千里,以屯田令募数万百姓开春同耕,平野望去,待秋收时,可收粮不可估量。” 袁绍麾下当然有能臣,许多谋士并非是以奇谋出众,而是内治之策,他们到了颍川后,只是稍加打探许县的屯田政令,便能猜测到来年开春是何等景况。 而秋收,又将会是何等的丰足。 于是,在谋士商议之下。 袁绍才算是真的想明白。 荀潇是用他自己的钱,以富足境内百姓,收治各地流民,广播声望,同时定下了来年之策,以待收成。 而他袁绍资助的钱,则是用来起兵伐董。 如果这是做生意,那现在就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