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夜深之后筵席依旧没有散去,因袁绍到来,英雄帖早已广发,带动各地的士人名流号召呼吁,同时还有各地乡勇汇聚而来。 是以,除却荀潇几人外,自陈留、东郡等地而来的名士,都要拜见袁绍。 一直到夜深了,喝酒不知几盅时,他们才在内院坐下来得以深谈。 当下局势,还需要与袁绍再说明白,否则到最后必然会乱。 屋内,彼此的宿卫都在隔壁喝酒聊天,而其主官吏已经坐在了一堆。 袁绍自然在主位上。 曹操和鲍信分在左右两侧,张邈则在外接待宾客未曾到来。 至于荀潇、陈宫等,依次而坐,位置较远,冬日将近,屋内放了火坑,煮着热酒。 袁绍休息片刻后,脸色稍稍恢复,笑对曹操道:“孟德,名流求见实多,到此时才能真正坐下来商议。” “说吧,宾客都走了,在座的便是自己人了,诸位尊奉我为主,应当有计策行军,现在洛阳局势如何,也请孟德一并告知。” 这屋子里的人,只有曹操是真正从洛阳出来的,百官百态他定然一目了然。 而董贼之兵马布局,他肯定也知晓。 “此前,文伯曾将何进将军的兵马归于我管辖,三千人安置在洛阳之侧,我出逃后,这些兵马也都哗变而走。” “散去后,沦为流民,我估计在数日之内,也会到达许县而来投奔。” “军营之中布局,以及董贼麾下各将,他们应当留意过。” “至于我所知,恐怕现在早已经变故,但可知晓的是,胡轸此人用兵不算厉害,唯自己身先士卒,且董卓的西凉军中,有名为飞熊者,极善野战,而不善攻坚。” “我等可死守耗损,待其气势弱后再进军,届时董卓必然死守虎牢,依汜水之便,阻挡我进军之路。” “如此,必然分兵到此,此处为必争之重地,他不敢用何、皇甫等将军之兵,唯有自己所部。” “由此,南北两侧便为弱侧。” 曹操说到这,袁绍频频点头,面色逐步生喜,北有我袁绍、北方诸侯之军,南有孙坚一路北来。 我等又在陈留会盟,如此一来董贼可谓是腹背受敌。 他根基不稳,此局一定持续不了多久。 “明白了,”袁绍深吸一口气,清醒了许多。 “那么,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粮草军资,以安全军之心,孟德起兵之财可还够?” 曹操一拍大腿,满脸忧虑感慨,“便是此节!才让如今防备不够!” “本初老兄,原本,我们三郡之地的钱财加在一起,定然足够资军一年之久。” “可是,文伯为求一县令,钱财散尽,又为了百姓变卖田土。” “而他上任之后,依旧惠民无所图,是以平白少了一万万钱。” “是以,贾人乍富不为奇,不可与世家攀深浅,老兄你不光是有名声,也有钱粮,因此才会将此盟首之位,拱手相让。” 曹操说到这,十分诚恳的看着他,“务必请兄长明白一事,并非是我们难以为继,才让出此位。” “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知晓不可妄自尊大,强行而为,方可让之前的所有苦心不白费。” “哈哈哈!”袁绍闻言抚须大笑,伸手指点了曹操几下,“曹孟德!曹孟德啊!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之前什么车骑,什么期盼已久,实则都是虚言,真正的缘由,乃是你们立了这一尊大旗,却无法容纳天下义士!是也不是!?” “不错!” 曹操转头和荀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同样的惭愧之色。 最诡屌的是曹操居然脸红了。 荀潇可没办法做到这样。 “袁公,在下虽有仁德之名,得不少义士追随,但下决心以此立身之时,便是效法袁公在洛阳接济党人,结交来往侠士,以德布天下,名便可动四方。” “是以,荀潇之比袁公,为小巫见大巫也。” “哈哈哈!” 袁绍被夸得舒适,又是大笑声之后,对荀潇微微点头,“唔,文伯之言过矣,不过袁某事迹能为人所学,亦是家传之风。” “袁氏如此,方才能得享誉百年。” “既诸位信任于我,孟德又有军略在心,如此我便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