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荀潇、曹操、鲍信三人,俨然已经在兖州、豫州一带成了卓越人物。 他们已经不能用官位来衡量,而是麾下聚众,若事成则可鸡犬升天,遑论这些都是虎狼。 然事若败,身首异处,身败名裂也。 是以一旦举事,必然要勇猛精进,不能犹豫不决。 荀潇此刻,跪坐于正堂的客位上等待,心情不知激动还是担忧。 终究是五味杂陈。 若是看别人在乱世中争雄,或许还能轻松写意,指点江山。 可当他亲涉其中时,说心绪可以如隔置身事外般冷静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还是历年几年之后的心态。 冷静,是相对的。 因为现在不光是他的命,还肩负了麾下数万义从的性命。 情义是最难消,若败唯赴死而已。 当然,现在也只好竭尽全力,努力得成了,依靠系统奖励来不断提高自身各项能力,身为领袖自然可惠及所有人。 片刻后,张邈和桥瑁一同出来。 张邈是陈留太守,早几日已经得到了曹操邀请,提前到达了东郡鄄城。 桥瑁年长,花白胡须颇为瘦削,笑容虽慈祥可一旦板着脸就可见其严肃。 “孟德,”桥瑁从后院一进来,立刻走向曹操,熟稔的拉起了他的手。 两人是旧相识,除却关系之外,桥瑁的父亲桥玄对曹操还有很重要的提携之恩。 曹操早年想要出仕的时候,举孝廉之名最早就是桥玄给的。 而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尉桥玄不光给了曹操评语,还让他去找了当年红极一时的月旦评许氏兄弟。 才有了曹操后来那一句传扬极广的评语,治世能臣,乱世奸雄。 “府君别来无恙!”曹操豪气不已,与之携手坐在了坐塌上。 各人落座之后,只是寒暄了几句,马上就商议起了如今朝堂之事。 “孟德刺董,已传遍淮汝、河南、河北。” “如此义举令我等汗颜,虽说未成但气节可佳,勇谋过人。” 曹操哈哈大笑,“不足夸赞,实则乃是无奈之举,府君莫要言过其实。” “不过,天子在洛阳所过的日子,当真是非人也,连出行也有西凉人跟随,而且后宫的妃嫔、婢女几乎都被他祸乱过。” “董卓名为相国,但实际上已经是窃国之贼了,如今我刺董之义举传扬,曹某高兴的不是自己的声名远播,而是我等有了起义之名!” “不过,”曹操说到这,脸色又黯淡下来,凝重思索着道:“只有这个理由或许难以服众,只能我们这些志同道合之人一起行事,而难以召集袁绍等人。” 董卓为了平息何进、何苗等部的兵马,封了不少太守让其驻军,特别是袁绍、鲍信都得一块地盘。 他们想要召集,不可能有袁绍这样的效果,毕竟在座的这几个加在一起,估计才等同于一个袁术。 没办法,这是袁氏积攒下来的人望,非是一個董卓祸乱就能冲灭的。 “那孟德,接下来打算如何?” 桥瑁和张邈交换了一下眼神,举大事要狠心,一旦行事就必须谋定后动,举事周全。 否则大家都难自保。 这倒也不是在场的这些将军、府君胆小怕事,而是当年黄巾之乱时,有太多举事者全部败亡,身败名裂不说,举家性命都付诸其中,自己还成了亡命之徒。 譬如许攸便是。 曹操思索了片刻,沉着脸看向桥瑁,抱拳道:“曹某,只能如实相告洛阳中事,但……心中甚为无力,救援天子需天下人,而非是一二义勇,我只想请府君出山,为我等兵马所部一支大纛,方可号令群雄!” “孟德啊,你这话说得……”桥瑁捏紧了胡须,面色甚是揪心,苦涩摇头起来:“孟德,我听闻天子蒙难,如何不是心忧难安。” “但现在,我又如何能服众?” 桥瑁说完,叹了口气。 此时对于他来说也是无力施为,现在问题就在于,他们都知道董卓暴行,那么如何能够让天下人知晓。 让各州来同盟勤王。 “不如,我等先行联系袁绍,看他如何行事?” 桥瑁总觉得,这等执牛耳之事,总该是让如今最为显赫的人来才对。 袁氏兄弟在洛阳谋划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