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这么英俊潇洒,却没有官做。” “而他这么丑,却有官做呢?” 郭嘉的内心,无法接受。 你现在是贾人出身,连荀氏都不把你看做族人,居然回来了还有官做。 凭什么!? “凭什么呢?” 郭嘉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话。 荀潇也很是直接了当,十分干脆的道:“因为我给了太守五千万钱。” “五千万!” 郭嘉蹭一下站了起来,“只要个县令?你若是拿去给赵忠、张让,只怕太守都有得做!至不济跟你那侄子一样,做个黄门也好。” “要个县令,不就只能为民请命,能有多少政绩?纯粹是得一年干累,你已经不可能得士族所喜了。” “干完这一年,不就罢免了?你被人骗了!荀文伯,伱以为阴师能坐在这個位置上,是靠慈眉善目吗?” 这种隐性规则,不在士族举荐的人才之中,而在卖官鬻爵那边。 天子设立这西邸,卖出去的官职,任用的所谓大汉志士都差不多是一年任期。 若是政绩好,可以再交钱继续任用,若没有,那就罢免,之前缴纳的钱财就全数充公了。 可以说走西园买出来的官,不是一辈子,就是一年使用权,还得加倍出政绩才能保下一年。 故而,郭嘉可以断定,荀潇是被骗了。 “呵,我可以肯定,你做许县县令一定很顺,但也就这一年,明年无论你多么努力,到最后都会因某些小事而被罢免,重回商贾。” “最后,阴师再上门来问责,再说几句错看了你。” 郭嘉说到这傲然一笑,仿佛把这世事已看得很通透了。 不过刚出现笑容,又下意识的多看了荀潇一眼,自顾自的狐疑了起来。 “不对,这等后果你不会没想到。” “你应当是另有图谋,这一年,你可以收获什么?” 小声嘀咕片刻,郭嘉忽而凑到荀潇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有些癫狂的道:“你是否,又推测到了些什么……” “是。” 荀潇展露笑意,轻微点头。 “说来听听!” 郭嘉一改方才的轻蔑模样,对所谓的论断推测极其感兴趣。 他黑衣广袖甩到身后,手肘撑在了案牍上,另一手伸出,急切的看着荀潇,“快说快说!” 从小一同入学时,郭嘉虽得不到好位置,但也能有入门听教的资格。 且,他是诸多学子之中,最喜多思,也是有最多奇思妙想的人。 只是无人发觉罢了。 所以他只会在心中对局势做论断,上至三公九卿任免之猜测,下至各地政情政令之猜想。 无人与他交谈,就在心中自己推算,每有所得,都能自得其乐。 久而久之,郭嘉不愿与他人交谈,听闻别人论断局势时,每与己所想不同,都会心生不屑。 到后来,荀潇来了。 此人每次论断,看似无理却都是对的,但你若是问他经学著作的内容,他又一问三不知。 这人好像什么都没学,但是又什么都懂,而且总能语出惊人,嘴里冒出些他人从来没听过的词汇。 几次之后,郭嘉就与他暗中较劲。 很多推测、任上的官吏、各地的政情都看似很离奇,可是猜测都是对的。 甚至灵帝初,宦官专政之时,那位西凉杀神段颍能稳住地位,都可猜到。 当时可是近乎所有人都认为段颍会被拿去开刀,分权。 郭嘉几次猜错,而荀潇猜对之后,就越发的对他感兴趣。 所以哪怕荀潇所在的位置很靠前,每次散学之后,都要在门口等着荀潇,说上几句话。 一来二去就熟了。 只是不知道荀潇后面为何一声不吭,就去花天酒地了。 就连他郭嘉第一次进勾栏瓦舍,还是荀潇带的,也是他出钱请的,那叫一个阔绰。 郭嘉居然在那种迎风吹拂的掏钱仪态中,窥到他气宇轩昂之感。 那天夜里的琅阁香闺,是奉孝君梦开始的地方。 当然,荀潇就去过那一次,往后的每一次,都是郭嘉自己去的。 可以说,荀潇从某种程度上,为郭嘉打开了新世界,提前释放了他的天性。 现下,又有推测,当前局势何等不明,官、宦斗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