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微微一笑,说道:“这算不得什么,练过几天弓箭的,差不多都能射中。” 黄立摇着头,说道:“要真那么容易,靠山吃山,岂不是天天有肉吃?” 山寨里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这几天还是了解到不少,勉强吃饱而已。要说吃得好,根本谈不上。当然,对他的特别优待,他心里也清楚。 “打猎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有时候转悠一天也是空手而回。”李岳解释道:“今天运气好,应该是黄先生带来的好运。” 黄立耸了耸肩膀,觉得李岳跑偏了,他说的是箭术,和运气没太大的关系。 “黄先生想学吗?”李岳发现黄立的目光在弓箭上游离,拍了拍背着的弓。 黄立想了想,笑着说道:“艺多不压身,小公爷肯教,在下就愿意学。” 李岳倒很热情,说道:“那就现在吧,你看我的姿势,要这样……” 黄立用心地听着,仔细地看着,虚心地学习着。 “握弓手主要使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弓,搭箭在食指弯上,拉弦手三指开弦,夹箭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李岳一边讲解着,一边示范着,双脚跨开,脚掌介于丁字和八字之间,拉弦至颌下,略微瞄准松弦。 古代的弓没有弓窗,没有标尺刻度箭台瞄准器,这极大地增加了射击准确的难度。 李岳做了两遍示范和讲解,便笑着把弓递给了黄立。 黄立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接过,脑中回忆着李岳刚才的动作,左手握弓,脚跨开,三指拉弦至颌下。 李岳在旁边指点纠正着,“你个子高,两脚再跨开一些;肩胛再平一点,拉弦的时候深吸气,前手推后手拉,不要一只手使劲……” 黄立依着指点调整着动作,又一次拉开了弓弦。 “拉满之后,脸朝拉弦手稍微偏一点,偏多少就靠多练习,自己才能感觉摸索出来。这叫靠位,是最难的两个步骤之一……” 黄立反复练习了几次,直到李岳点头称好,才停了下来。 “黄先生好大的力气。”李岳看黄立并没有疲累和气喘,眼中闪过诧异,赞道:“悟性也高,动作已经有模有样儿了。” 黄立咧开嘴笑了两声,说道:“是小公爷教得好,在下可不敢说有悟性,笨力气倒是有那么几斤。” 李岳摇了摇头,说道:“这张开元弓虽是软弓,可也有四五力。你还未掌握全部技巧,便能连续拉开,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着实是气力惊人。” 难道我有神射手的天赋,以前没发现,现在才显露出来? 黄立挠了挠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小公爷过奖了。在下力气大,应该是能吃的缘故。” 李岳呵呵笑着,和黄立一起走回山寨,边走边看似随意地闲聊着。 “又在探我口风!”黄立腹诽着,只是依着编造的海外游历、刚刚回国的故事来作答,自觉得也没有什么破绽。 山寨里已经有了很多早起的人,显得那么淳朴,沿路遇见李岳和黄立,都恭敬地施礼。 还有一些孩童在嬉戏跑跳,如果抛开悲催的历史,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风情。 可惜,这里将变成战场,成为废墟,不知多少人,包括那天真活泼的孩童,也将在战乱中死去。 黄立闪身躲过一个疯跑过去的熊孩子,听着他发出咯咯的欢笑,心情却愈发沉重。 李岳把黄立送到住处,把山鸡野兔交给照顾黄立的两人整治收拾,又随意地聊了一会,便说还有事情,转身离去。 等到李岳回到主寨,见到父亲李来亨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临国公李来亨听了儿子的述说,好半晌沉思不语。 “父亲,他今天透露出离去之意。”李岳开口提醒道:“您看,该如何处置?” 李来亨挑了下眉毛,缓缓说道:“明天你请他来,为父要与他谈一谈。” 李岳试探着问道:“父亲,您能够确定他的身份?” 李来亨看了李岳一眼,抿了下嘴角,说道:“为父能看出他的出身不一般,应是养尊处优,或是身份尊贵。连最常见的拱手礼,也显得生疏,甚至是错误,你觉得是何原由?” 李岳想了想,说道:“要么是他很少向别人行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