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刺史。 只要使其远离邺城,便是其果真谋反作乱,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调兵遣将,以为应对。 念及此处,御榻之上,正搂着李夫人娇躯,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高湛,忽然觉得绕在心内许久的那根烦恼丝。 忽然消失了。 天色尚早。 野马驰骋于草原。 云雨渐收。 在心内感慨了句元善见艳福不浅。 高湛却也没了再品名花的雅兴。 李夫人的喘息犹在耳畔,他却披上衣衫,翻看起了案牍上积压了许久的公文。 喝了口新泡的参茶,高湛自觉精神稍振。 瞥了眼屋外,阳光正好,恐怕已是巳时。 将这份扬州进递的奏疏草草看罢。 高湛心中没来由地又生出一团火气。 好个王琳!竟如此忤逆朕的旨意。 奏陈之上,卢潜将王琳麾下在边镇的种种作为,历数呈之。 又在文末附上了那份陈人请和的国书。 陈人既来请和,他高湛自无半分不可之意。 毕竟,他大概只有在床榻之上折腾累了,心生空寂之时,才会生出一二分一统天下的雄心。 但不多时,那份雄心便会在酒色的欢愉之中,消失殆尽。 这种消失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他父亲高欢、兄长高澄、高洋都做不到的事情,他高湛为什么要去做? 况且前几位兄长尽皆寿短,他自忖或是天数,自己恐怕也寿限不长。 既如此,还争那许多土地人口做甚? 尽享皇帝之富贵,难道不好么? 平复了些许心绪,高湛抓了朱笔,在那份卢潜询问是否要与陈人和好的奏陈上,书了个“可”字。 他又启了份给尚书省的文书,在上面草拟了道征召王琳入邺都听用的诏书。 既然已与陈人约和,这般危险人物,便再不能使之留于边镇掌兵了。 施了印玺,高湛望着堆积如山的奏书,满心疲惫。 适逢床榻之上的佳人,发出一声勾人的轻吟。 罢了,高归彦既已离都,近忧已除,这些奏书,何妨明日再看。 心中思虑间,齐帝高湛,复又归于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