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起设计和施工建设的重担,日夜操劳,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累病以后,也没有好好休养,组织上只得委派田边菊一面招扶他,一面“监督”他——不许外出。现在他刚退烧,极端疲乏,眼窝深陷,脸色苍白,而他不顾有病在身,两眼望着窗外,观察动静。密集的雨点,滴滴嗒嗒打在窗玻璃上,就像打在他的心上一般。他拿起手电筒走到廊檐下,天井积满了水,眨眼之间,雨水漫过台阶,往室内涌流。暴风雨看来一时不会停息,龚向阳不禁担心起来:揭去防护林的堤岸能不能经得起洪水的撞击?回填的新堤和坝基是不是受得住暴雨的冲洗? “我得上堤去看看。”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促使他迅速穿上雨衣,拿着手电筒就往外面闯。田边菊双手拖住他,苦劝道: “你的病还没有好,刚才总指挥又打电话来了,要你安心养病。” 龚向阳鼓起眼睛一扬手:“疾病压不倒我,只要有一口气,就要迎着困难上。走,上堤去。” 他刚跨出门槛,一阵头晕,差点滑倒。田边菊抢步上前扶住了他。他又想起了唐国安,侧过脸去对田边菊说: “回去招扶唐工。” “他早就去水电站呶。” “你快去水电站招扶他。他年老体衰,会累病。” “你呢?”田边菊紧紧抓住他的手。 “我年轻力壮,吃得消。” “不行,你病啦。” “别啰唆。” 田边菊浑身悸动起来,无可奈何地放开龚向阳,转身往水电站工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