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大的困难,龚向阳毫不气馁,又拿出了新方案。但她没有开腔,只请唐工谈谈看法。唐国安喜形于色地瞧着田边菊,满口称赞新方案的思路对头,设计先进,有科学依据。他还深入一层地阐述了新方案切实考虑到了沅江洪道和洞庭湖水文地质方面的情况和特点,有效的利用了其特点和长处,尽可能化解了消极因素、改变了不利条件。 会场安静下来,进入了一个反思阶段。水芙蓉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侧身向着韩红梅,俨若考究似的问道: “韩处长的见解如何?” “我们就等总指挥来作决定,”韩红梅艳然一笑,“我保证执行不走样。” “嗬,黄毛丫头也变得灵泛了,一推六二五,一概推到了我的身上。”水芙蓉并非恶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可不想背霸道的黑锅,还是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吧,人人都可以提问,可以分析,可以议论,可以争辩,甚至可以争得面红脖子粗,这样才能得出真理。” 会议的气氛果然更加高涨了:一些人交头接耳交流想法和看法;一些人围成堆自由切磋;一些人打起手势强调自己讲话的要点;一些人当场画出图样发表见解;一些人甚至对吵起来,彼此申述各自的观点和理由。 经过充分讨论,最后决定:回过头来再次深入现场,反复进行实地调查,把田边菊小组的设计方案拿到实践中去进行检验。龚向阳清清嗓子,显得有点激动地大声说:“我们又准备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在家里继续做完手头的事情,一部分人开赴沅江洪道、蠡山和西施湖,跟水文站和地质队配合一起,协同作战,从实践中索取第一手资料、取得科学的数据。”他略一停顿,提高了音调:“总指挥批准我们明天就出发。” 全场再次哄动起来,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韩红梅请总指挥讲话,水芙蓉放下茶杯,正欲开口,忽见钟明急步跑了进来。 “总指挥,省政府电话找您。” 水芙蓉向韩红梅交待了一下,便往总指挥室走去。 龚向阳追到门外,拉了拉水芙蓉的衣袖,请示说:“唐工年老力衰,又连续熬夜,已经感冒了,就留下他老人家在家里主持工作,行不行?” 哪里知道唐国安也跟上来了,立马接过话去,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责备起来:“好家伙,想丢我的包呀。”他偏过头去朝水芙蓉微微一笑:“总指挥别信他那套,老黄忠年过八旬取得定军山,我比他还小二十岁,就不能出征了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隔壁管不了两公婆。你们的麻纱我扯不清。”水芙蓉做了个滑稽动作,一头说一头像逃离似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