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千顶,如何比得上我大周雕梁画栋举世无双?”
“草地万顷,于大周,不过一隅。布日固德,你不懂本王啊。”
这世人,都不曾懂他。
有人以为他爱权,爱利。有人揣度他会霸着摄政王这个位置不放。
却无人知晓,他真实所愿,不过是闲散一声,看遍江山河流。
众人一开始以为那轰隆声是冬雷震震,很快就发现了,并不是。
有经验的人,听出来了,那是战马的铁蹄踏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而且这么大的动静,人肯定不少。
突厥斥候凑到布日固德耳边轻语了几句,布日固德登时脸色难看,怒视孟衍:“你耍我?”
孟衍淡淡微笑:“本王不爱耍人。”
耍你是你的荣幸。
“啊,是周将军!是威武将军!咱们有救了!”
一骑绝尘而来,城门的突厥狼卫甚至拦不下这一人。
眨眼,周平已到了对面,翻身下马,沉声肃容:“微臣救驾来迟!”
建帝喘了会儿气,良久,憋屈道:“爱卿平身。”
平生最怕的两个人,整整齐齐,一道来了。
当然,他怕的是周平的老子周远,和他身后的周家军。
周平不得入京,也是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这会子,突厥虎视眈眈,皇帝哪会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
千般不愿意,也只能先忍下来了。
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周平便懒得客套了,与孟衍目光交汇。随即懒洋洋的抱手,挑眉看墙头的布日固德。
“呦,这不是突厥的小狗崽子么?怎么着,被本将军打怕了,边境老实,跑到京城作妖来了?”
布日固德的脸色比开了染坊还丰富多彩,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周平,你就这么放心敢进京?不怕边境被我突厥突袭?”
周平笑眯眯道:“不碍事,你手底下的狗,不经打。突袭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倒是你,还不跑啊?真沉得住气。你要是被我们抓住了,唉,我寻思着你们家单于不会来救你的吧?最近听说你们突厥有个小公子……”
话没说完,布日固德和他的狼崽子们便几起几落溜了,速度之迅速,让刚到的大军想追都追不上。
周平泽没打算去追。
一个已经知根知底的对手,总比无穷无尽不知底细的对手好。
再说了,他这回带兵回京,小心眼的皇帝还不知要怎么整治他呢。留着布日固德,也算是留着根皇
帝陛下心里的刺。
您老还用得着我呢,有气也先憋憋吧。
天亮了。
敌人已走,自要解决接下来的事。
老首辅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孟衍让人带着下去休息。
太子像是丢了魂,呆呆的站在秦楚人几步远的地方,想上去,又不敢上去。
秦楚人怀里抱着于乔乔的尸首。
音容宛在。
孟衍估摸着她再哭也得晕过去了,上前陪她一起蹲下。他惯不会安慰人的,良久,只说了一句。
“她去的很安详。”
为了心上人而死的。没有恨,没有怨,嘴角甚至还有淡淡的笑容。
若不是满脸的血污太过碍眼,会让人觉得,她只是睡过去了。
秦楚人抽抽搭搭的:“是,是我害了她。如,如果我不利用她对我的愧疚和信任,她就不会牵扯到这件事里来……”
于乔乔的死,让每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痛。然而,能说真的怪哪个人吗?大抵是每个人都有错罢。
权利倾轧,死的,却是最无辜,最纯真的人。
孟衍唯有无声的陪着。
一声沉闷的咳,建帝缓过了气,总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给自己找点场子。
他首先看向了失魂落魄的太子。
柿子
也得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