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有和朋友举杯高歌的年轻人,也有诉苦抹泪的中年人,而许予觞和周君越刚好是那中间的一类人,既没有畅饮也没有失意,只是以水代酒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周君越拿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边选菜边说: “你南枫这边的工作快结束了吧。” “嗯,差不多了,过了元旦就回去了。”许予觞说着把手机关了静音,点了一根烟。 “我说,予觞,你真打算以后都在东瑀,不回来啦?” “再说吧。” “行啦,多了吃不完。”周君越目光离开手机屏幕,转头问许予觞:“我说,予觞,你这段时间跟洛洛有…” “兄弟们,我来了我来了。” 任潇宇一个箭步一屁股坐到两个人的中间,成功打断了周君越的话。 许予觞吸了口烟,把烟往烟头盘一戳,不耐烦道: “让我等你,找抽是不是,有那么堵车吗?”许予觞反手环住任潇宇的脖子作势要弄死他。 “哎…真堵车。” 任潇宇挣脱出许予殇的胳膊,搓了搓脖子,笑着说:“南枫也就节假日堵车,东瑀那种大城市更堵吧,还是我们北洺小城舒服,走路嫌快,开车太慢。” 坐在一旁傻笑的周君越,收起笑容,拿手机敲了敲任潇宇的胸膛,咬牙切齿道:“少爷当得太舒服,是不是!等你有孩子就知道了。” “说到这个,还真有这计划,反正我肯定比你跟予觞早当爹。”说罢,任潇宇搭着两兄弟的肩膀,咧嘴一笑,说:“一会儿我有件重要的事宣布。” 有烟火气的小火锅,长方形小木桌,三兄弟已经很久没凑一起了,除了许予觞,就属任潇宇和周君越话最多。 任潇宇吐槽昨天一个阿婆去他们银行存钱,点钞的时候死皮赖脸说少算了一张,明明是30张,怎么机器才29张,监控调出来给她看也不承认死咬着任潇宇不放,后来在办公室轮值的曹清歌一出来那气场直接把阿婆吓着了,拽而八楞地跟阿婆说,只有孙子才会拿你的钱。说完拿起手机报警,警察来了,阿婆发现事情闹大了,拿了钱就走了。任潇宇表达的重点是,没有曹清歌他不行。周君越说他平时在单位写的政务报告,每次都得到领导认可,文书写得也规范出色,可一上台讲报告他就紧张结巴,太为难自己了,重点就是公务员也有难处,比如,他到现在还没车没房没老婆。 “上班打卡下班睡觉。” 许予觞漫不经心地总结了他的近况。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任潇宇开始宣布他和曹清歌来南枫前商量好的元旦计划。 “我和清歌估摸着好多年没去青溪了,想着元旦放假,去洛洛家玩几天,好多年没去了,还挺怀念白沙镇的,清歌说想去看看赵爸爸赵妈妈,还有洛洛弟弟叫什么来着?” “赵…” “赵洛扬。” 周君越刚要开口,许予觞已经脱口而出赵洛扬的名字。 “对对对,那小家伙挺机灵的,一见着予觞就喊姐夫,骑自行车还挺快,一溜烟人就不知道上哪儿了。”任潇宇笑着说。 许予觞像是想起了什么关于赵洛扬小时候的事情,眼皮动了动,唇角微微勾起,说:“那小子确实挺机灵的。” 一提到赵洛扬,感触最深的当属周君越。他说,他在白沙博物馆的那个寒假,赵洛扬一到吃饭时间就骑着自行车来喊他回洛扬客栈吃饭,晚上洗了澡还跑去宿舍找他,跟他挤那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在被窝里不停地问他各种为什么,得亏他周君越饱读诗书,不然真没法跟上赵洛扬那小脑袋瓜子。 任潇宇像是想起什么,转头问周君越:“洛扬现在应该有17岁了吧,高二高三了吧。” 周君越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下,说:“嗯,应该高二了,那差不多要高考了,小时候挺淘气的,估计现在是个帅小伙了。” 任潇宇点了点头,感叹道:“小孩长大,我们也不年轻了,都抓紧吧。” 前段时间遇到赵洛殷的事情,周君越确实没跟任潇宇提,但任潇宇突然提到要去青溪,他感到很意外,他也知道许予觞这些年一直忘不了赵洛殷,既然任潇宇提起了,他想着不如把许